那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那小婴儿,双手比划了一下,"这样来,大人,把他的头摆在你臂上..."
颠来倒去的摆弄一阵,张良总算是将这小东西安置在臂弯中,刚舒下一口气,却听得一声惊叹,"这孩子...长得和大人您实在,相像啊!"
"像我?"张良低首看去,胖乎乎的小脸鼓着,闪闪亮的小眼,正无辜地看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真是...没看出来啊。
"莫非是您的..."莳花人见留侯大人神色有异,不由有了各种猜测,"您看,这孩子突降府中,与您也算有缘..."
"这...才是奇怪之处。"张良终于想明白,叹了口气。普天之下,能这样的做的只有一个人。可他是怎么...怎么有这个孩子的?
"那便留下罢。"一时得不出答案,张良只得将婴孩身上单薄的裹布重新拉紧,正欲回身,身后的凤凰木,枝叶却簌簌一声。
栖息盘旋的鸟儿尽皆飞起,一道白影拔地而起,消散在漫天飞羽中。
"果然是你..."张良定在原处,看向如洗的碧空,喃喃自语了一声,"原来,你是担心我不善待这个孩子?"
放心...只要是我的,我定然会认下他。
留侯张良迈步前行,怀中的婴孩好奇地打量着从未见过的这一切,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咯咯笑了起来。
张良心中不由一动,他在朝中位高权重,但一直以妻离子散为名,推脱各种亲事,而现在,这孩子的出现,或许能让他从此解脱出来。
但他仍然对此存疑,原因没有别的,只因孩子的出生太过离奇,是以不能为外人道。此事或许还是要当面问清,一念及此,张良立刻吩咐在城中派人留意白凤的踪迹。
可这事在一天之间,传遍了整个留侯府,甚至连张良的一位年老家人,见了这婴孩不由抹泪,信誓旦旦说和他小时候长得极为相似,末了再感叹,是张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让家门有后。
"无稽之谈。"张良摇摇首,侍仆特地为孩子安置了一张小床,便放在书房之中。
他一时还接受不了突然成为父亲的事实,翻动典籍,寻找能解释此事的只言片语,但一无所获。张良回忆起久远以前,和白凤最后相遇的那一夜,两人在荒野之上...
"等等..."他突然想起自己做了何事,霍然站起,"难道是因为太公璜?"
这枚古玉是张氏家族兴衰之兆,却被张良打破,那时他心如尘烬,想放弃功名荣耀,亦是抱了孤绝此生之意,不料古玉竟有所感,要为他传宗接代...加上白凤天赋异禀,也未可知。
"那这岂不是...."张良阖上书卷,实在难以想象白凤发现时的神情,他那样一向傲气的人,又怎能接受竟然要身怀子嗣,不由淡然一笑,"白凤,看来这便是命中注定..."
他看向熟睡的婴孩,试图从那泛着微红的小脸上,找到那人的影子,却只是看见一个幼小的团子,缩在厚实而温暖的被褥间,嘴还无意识地啜动,心中不由柔和。
"想必是多日没能吃饱..."张良拍了拍孩子的被子,"实在可怜可悯,自今往后...你我便相依为命罢。"
夜色渐为深沉,几声鸟鸣传来,凤凰木落下飒飒细叶,春夜静好,一室安详...
长安城内。
秋风顿起,凉意习习。有间客栈之中,来往者甚众。
西北之角,正是长安九市所在,横门大街热闹非凡,有人在客栈门口停下,拖长了声音,"丁掌柜和盗掌柜在吗?留侯大人有请..."
"你看看,来就来,何必带什么东西!"里面迅速蹿出一个人,指头往下巴上一抚,"哟呵,子房要请客!他的儿子转眼都一岁啦!这可真快啊!"
来人愣愣地看着原本在手中的请柬,不知为何就飞到了盗跖手中,只听对方嘴里念叨,"行啦,这事包在我身上,他不是要给儿子办酒吗,丁胖子一会就来帮忙!"
盗跖打发了人走,把手里的请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真有意思,这么值得庆贺的事,我得带点什么上门?"在酒楼上来回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想出结果。
"跖掌柜,有人...在楼下闹事!"却是店里的小二上来,"老大,你下去看看啊!"
"什么?"盗跖指着自己的鼻子,"在我店里吃霸王餐!他不要命了?!跟我走!"
他雄赳赳气昂昂来到楼下,看见一个人靠在桌前,凉凉的声音传来,"怎么?他还没有出来?"
"老大...就是他..."跑堂的指着那人,手上的布巾一抽,"他硬要赖在这等你,问他吃什么,也不说!"
"来这砸场子,也不打听我盗爷爷是谁!"盗跖见过横的,疾身上前,伸手一扳,劲道灵活,只见那人侧过脸,突然手一松,"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右胳膊突然一拐,被人摔在了凳子下边,"盗跖,我本以为,你的招待会更特别...."
"你...怎么来了?"盗跖爬起来,挨在桌上,"这动手动脚的,邻居街坊都看着哪!"
白凤眼神一冷,"我来不得?"
"当然...欢迎。"盗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这开门做生意,你来当然是好事...好事..."
"我来,只为了一件事。"白凤静静地开口,"我刚才听见,你晚上要赴宴?"
"哎,那可不,留侯大人要请客,我能不去吗?!"盗跖看着白凤还是当年的模样,再摸了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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