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抓到,阿次就像条小泥鳅似的往后一缩,溜走了。
“自己来?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啊?”
阿初又开始了一副管教人的表情,像是逮什么小动物似的,伸手拽住了阿次无路可退的脚裸。
“我……我……会的……”
阿次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到让阿初更起了欺负他的心思。
“你怎么了?今天豆腐变泥鳅了?那么会溜……”
说着连脚带人地往外拽了拽,阿次无奈地将身体往外移了移。
一听到那个豆腐钻泥鳅,呸,泥鳅钻豆腐的菜,他就会觉得脑子嗡地一下被什么填满了,然后自然生出许多的场景。
再对上面前阿初的脸,那那那不简直就是一条巨大的泥鳅么?正冲着他摇头摆尾呢!
“别啊……”
阿次也不明白了,也不是没在他面前赤身过,怎么这会就变得如此扭捏。
“腿分开,快点。”
阿初一把掀开了被子,底下风景独好。
他见到的是两条匀称修长的腿,已经阿次眼疾手快地垂盖在裆前的两条手臂。
“噗……”
一个忍不住,阿初就笑出了声,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乐过了,这种挑逗阿次欺负阿次的事情,太久没有做了。
看着他笑得停不下来的样子,阿次忍不住嘟了嘴。
什么大哥,刚觉得他不容易,他又体贴又温柔又关心人。
这下,所有褒奖统统撤回。
“生气了?”
阿初偷偷看了眼他别扭的劲儿,不禁又心软了下来,疼爱地用手去揉阿次的头发。
阿次仍是一副受了窝囊气的委屈脸,不予理睬。
“好了,你盖着这,可以乖乖让我上药了么?”
无心再欺负下去,阿初捞起那条裤子,一把盖到了他腿间。
傻阿次,他当然知道,阿次会害羞,若不是这样,干嘛逗他呢?
感觉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的阿初,这一刻真得是开怀大笑了一把。
然后又开始小心翼翼地给阿次上药,温柔地不掺一丝力,阿次仰躺着,余光时不时地去撇他。
看见的依然是阿初皱着眉头,认真擦药的样子,心中依然感到了热,尽管两条腿在空气中暴露着,却不感到寒冷。
这一个冬天,也许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住在前所未有破的房子里,没有豪华的床,也没有取暖的设备。
却是他过了二十多年以来,最最心暖的一个冬天,以往的孤寂全都不复存在,日日夜夜,他的身边都有阿初守护。
阿次还是很容易被感动,仅是这么想想就有些鼻头酸涩。
“大哥……”
“恩?”阿初还在专心致志地上药,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大哥,我……”
“我什么啊?我又没吃你豆腐。”
“我…”阿次欲言又止,阿初终于上完了药,抬头看着他。
“谢谢……”
他好像看到了阿次眼中有那么一丝丝的闪耀,还没看清,阿次已经把头扭了过去。
“傻瓜。”
阿初笑了,没有执意去把他的脑袋扭回来,他知道,阿次嘴笨,心意都实打实的包含在那句谢谢里。
这是阿次真心实意的感激和感动,所以,他求之不得。
“谢要有实际行动!”
“恩?”阿次被他这一句话,弄得惊讶地回过头。
刚对上阿初的眼神,就已经被阻挡了视线,阿初的唇已经靠上去,向他索要谢礼了。
没有再说话,两个人紧紧拥着,在寒冬的夜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三个多月了,他终于又如愿以偿地,吻到了阿次,不是偷偷地,是在两厢情愿之下发生的。
仅仅是一个吻,就让两个人都很满足。
爆竹声声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今夜是除夕,到了冬季一直阴冷多雨的上海却正好应景的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虽然这天寒地冻显得更加冷了,却不妨碍人们辞旧迎新的情绪,即使在这样战乱的阴影下,炮竹声,乱闹声也如期的在这一夜响了起来。
一年终于要过去了,无论发生多少事,有过多少痛,也终究要随着一年的尾声成为一个篇章,或者渐渐地在时间长廊里淡薄。
阿初摆好了筷子,招呼阿福过来吃饭。
小石头胡同的阁楼里点了灯火,摆上了菜肴,也正准备一起过年了。
阿初同阿次这两个兄弟从出生到现在聚少离多,甚至从来没好好在一起过一个年。
如今想起来,这么安慰的吃一顿饭虽然平常,确实是最最幸福不过的事情。
菜很简单,一盘炒蛋,一盘醋溜鱼片,一锅鸡汤,一碗青菜还有一叠盐水花生米然而在这个年代,这个地方,这些菜却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了,阿福激动的在一边端着碗吃着。
阿初给阿次的碗里倒酒,“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他说着又往另一个碗里给阿次布菜。
阿次端着碗抿了一口,酒非好酒,不过是胡同外面叫卖的游走小贩那儿打来的兑了水的黄酒,闻起来虽然有酒味儿,喝上去却有酸涩的感觉。
但这酒却是阿初特意温好了才端上来的,只这一点就胜过了琼浆甘露。
他们喝着酒就着窗外的爆竹声开始谈天说地,阿次本不健谈,但这样的日子也不禁由着阿初的性子从国家大事谈到童年逸事,从初见时候的剑拔弩张说到如今的心心相惜。
两个人聊的正欢,连阿福都忍不住扯着嗓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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