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伸手摸向後腰伤处,肿起一大片,他试着轻轻一按,疼得钻心。
被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
谭容弦皱眉,伸手从被子底下摸出手机,一看是林秘书打来的,他叹了口气,一看时间,接通电话,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一句话丢过去,“资料准备好,我二十分锺後到。”
挂断电话,谭容弦深吸了口气,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换衣,待将全身上下打理妥当的时候贴身的衬衣已被冷汗浸湿了大半。
谭容弦转身又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将水擦干,然後若无其事地出来,拿起床上的羊绒大衣,开门出去,下楼。
祈奂宸见谭容弦下楼来,一副打算直接出门的样子,忙提醒他,“少爷,早餐准备好了,吃了再去吧。”
“跟我去公司。”谭容弦淡淡吩咐,与他擦肩,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事实证明,让祈奂宸跟着去是对的。
逞强的结果是,会议结束,刚走出会议室,人就倒下了。祈奂宸一开始就发觉他状态不对,所以紧跟身侧,关键时刻伸手扶了一把,谭容弦这才不至於狼狈倒地。
林秘书抱着一大叠文件从走廊另一端匆匆行来,到了近前看清谭容弦的状况,脸色一变,单手抱着文件,另一手帮忙去扶,边急声问祈奂宸,“怎麽回事?”
刚才扶住谭容弦时已顺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祈奂宸微皱了下眉,“高烧,得马上去医院,你联系司机。”
“好。”林秘书迅速掏出手机。
处於半昏迷状态的谭容弦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听医院两字万分不情愿地皱起了眉,无奈这会儿浑身虚软得连出言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将他塞进车里,朝医院而去。
检查结果出来,高烧是伤口发炎引起的。而发炎,则是因饮酒过量。
总之,都是酒惹的祸。
因有谭容弦昏迷之前的警告,所以,他在医院的事情被瞒得滴水不漏。齐眉打来电话时林秘书接,说还在开会,谭母打来时她也接,还是开会。
祈奂宸在一旁听得额角直抽,“这样也行?”这会都从早上开到下午了,还开?
林秘书一脸严肃,“应该行。”
“……”祈奂宸很有默契地保持沈默。
齐眉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餐,味同嚼蜡。勉强吃了几口,实在没了心思,齐眉将筷子一放,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示意佣人将饭菜撤下。而後起身走到客厅,拿了座机拨通谭容弦的电话。
没人接。齐眉不死心,一遍遍重拨。
到後头,终於有人接起。
“眉眉?”
“是我。”齐眉压下满腔怒气,“你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
“怎麽会。”谭容弦从病床上坐起,扶了扶晕眩的脑袋,拔掉手背上插着的输液吊针,下床,接着说:“林秘书和我说过你有打来电话,抱歉,今天一直在忙。”
“你声音怎麽了?”顿了顿,又问:“你在哪?”
“公司。”谭容弦开了扩音,将手机扔到被子上,拿了外套穿上,“正要回去,你晚饭吃了没有?”
“还没。”
“那好,我们出去吃,你准备一下,我回去接你,先挂了。”
“好。”
二十分锺後,两人坐在车里,谭容弦笑着问齐眉,“想吃什麽?”
齐眉有心讨好,身子朝他挨过去,“你决定吧,我才不像你,那麽挑剔。”
“我有吗?”谭容弦顺势将齐眉揽到怀里,浅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有啊,我喜欢吃的东西你都不吃。”
谭容弦低着头,像挠小猫咪似的挠挠她的下巴,“是我的错,我改。”
齐眉抬头看他,双眼发亮,“真的?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
谭容弦点头。
“那好,我们去吃酸辣粉。”
谭容弦疑惑挑眉,“那是什麽?”
齐眉贼兮兮地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
吃完酸辣粉出来,上了车,刚开出去不到一百米,谭容弦突然道:“停车。”
齐眉正摸着肚皮,心满意足地回味着,听到这话疑惑了下,“怎麽了?”
谭容弦拉开後座车门,下了车,扶住道路旁的树干,张嘴就吐。几下过後,眉头痛苦地皱起来,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可把齐眉吓得不轻。
“怎麽回事?不舒服吗?”齐眉慌张递了手帕过去,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她知道他胃不好,吃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没想到只这麽一碗酸辣粉就弄成这样,她还特意吩咐里面的厨师少放些辣,哪知道会这样。
谭容弦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这才感觉好些。他扶着树干喘了会儿气,摇摇头,“没事。”
司机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齐眉接过去,拧开瓶盖,递给谭容弦,“来,漱漱口。”
谭容弦漱完口,顺手将矿泉水瓶丢一旁的垃圾桶里,转头看着齐眉,笑笑,“回去吧。”
回到车上,见谭容弦闭眼靠着座椅,面色苍白,极是疲倦的模样。齐眉满心自责,抓着他的手,“对不起,都怪我……”她突然顿住,松开他的手,改为去探他的额头,“这麽烫?!你发烧了?”
“啊,是有点,我忘了,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吃完东西才会那麽难受……”谭容弦抓下齐眉的手,睁开眼,虚弱地扯了下唇,“抱歉,等我病好了再陪你来吃。”
“你没长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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