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很是刮目相看的将她又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她不禁的将那天在素缨楼的宁馥与眼前比对,很是有些不太相信前后竟是同一人。 ]
宁馥大大方方任她打量。
须臾,朱槿冷笑了一声:“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步向屏风后绕去。
朱槿挑被子的动作完全如宁馥所意料——绝对与温柔毫无牵连,抽刀快,挥刀更快,下手麻利,动作更是精准。
里面如果真躺个人,便就是死人,也绝不会被她这一刀挑到衣服的一边一角。
被下自然空空如也。
朱槿一怔之下迅回转,再没了方才的耐性,厉声道:“人呢?”
宁馥依旧笑的坦然:“朱姑娘记性不大好?方才在下说过,回家了。”
韩尘柔柔的伸出一指,如烟一般撩了一下止住了朱槿的喝斥逼问,他往前走了半步,目光平和的望向那个屏风。
他这么望着,宁馥在旁边端着浅笑,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平静。
他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却感觉,他似乎已经望穿了这个屏风,甚至于——望穿了那个空空如也的床板。
噼啪。
蜡烛爆了一个响。
韩尘移目过来。
他依旧笑的亲切。
“今天这个场子,我真金白银与你做的交易由你救场,人是你带走的,说他走了回家了的也是你,好我信你。”他顿了一顿,笑的深沉了些,声音极低:“明天早上,我要见到林清之本人,记住——活的。”
“如果我没有见到——”韩尘的笑停在嘴边,依旧斜睨着她:“那京城的人,就再也不会有人见得到素缨楼……和这楼的老板了。”
一片如烟如波的气流从宁馥的面颊一拂而过后,韩尘如同瞬移一般已经身至门外,甚至于连这门是如何开的,宁馥眼未眨,却也没瞧到。
“慢走。”
走字音落之时,连朱槿也从屋中消失而出了。
好半晌,霜容才一抖身子,若不是倚在柜旁,只怕就要腿软的滑到地下,她赶紧起身慌张的过去,往外一看却是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他们一定昏睡在某个地方,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不必寻。”宁馥一语出,又道:“把门关上,冷。”
霜容掩了门回来,见宁馥面上仍旧端着微笑,这才暗暗叹自己没用,自己吓成这样,还怎么保护她?
“霜容。”宁馥的笑越来越古怪了:“你过来帮我揉一揉,我的脸僵了……”
“……”
翌日,林清之从床上悠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后又重新拼装一般的难忍,一睁眼立即满目疑惑的打量四周环境,才坐起半身,屏风后突然传来人声。
“林大爷醒了?睡的可好?可做了什么美梦?”
一听这声音,林清之怔了一怔,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想说话却喉咙极痛,像是骨骼碎过一般,只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呀”声。
良久,屏风外的人转绕了过来,随即林清之便噔大了眼睛,清了清喉咙这才感觉好些,挑眉很是戒备地道:“这是你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宁馥面无表情,一只手将粥碗递到他面前,淡淡的看着他,声音也是极其疏远:“昨天韩尘带人扫你的场,有个蒙面人来我这里付钱给我,让我把你从巫山楼扛出来,我只是个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只负责在韩尘扫你的场之前让你身家清白的出来,别的不管,你下来试试手脚,没事的话就回你家去。”
林清之脸色一白,随之目光眯了起来,冷笑道:“韩尘来扫我的场?这是要拿下我宿倌的证据给皇上?大长公主要毁婚,招式也太烂了些,她想毁了这门亲事,要知道老子压根就没想娶她!轮得到她来毁?!”
当着外人的面竟然说出如此足以砍头的对皇室不敬的话,宁馥心下也是甚感无语。
这人,不是傻就是狂,要不然就是真牛。
她很不想搭话,又觉得有些不大礼貌,便顺口说了一句:“你和大长公主有婚约了?看来是近期的事了,京中还没传起这些风声,难道那二十万金相赠大长公主半把钥匙的事,使得林大爷婚姻大事有着落了?”后而她故作怪不得如此的模样,又道:“这也值了,二十万金换个驸马,这买卖就划算了。”
林清之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并没在意她说了些什么,他不接粥碗,宁馥就不客气的往旁边的杌子上一放,道:“脖子还疼?”
这一句似乎提醒了他一般,他立即又皱眉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后而突然想起什么来,上下打量她,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脖子疼?昨天晚上是你敲晕我的?”
宁馥眨了眨眼。
“你居然对我动手!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疼不疼……”
“不敲晕你你会配合吗?”宁馥毫不客气的跟他吵了起来:“收起你林家大少的架势,叫你两句爷你可千万别当了真!我收的不是你的钱,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宾客,让你免费在我这里过了一夜已经是额外赠送,给我钱的人也没提过不能把你敲晕,轮不到你脾气说我不地道!”
“你……”
“我看你现在也妥当了,那就请吧——”宁馥伸手往大门处一指。
林清之头一次觉自己竟然说不过一个女子,一掀被子下了地,捂着脖子往外大步而去:“老子有事,没功夫和你算账,不过你等着,咱们山水有相逢……”
话到此处之时他突然驻了足,再扭过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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