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定人死罪,未免有些过于草率。你我都清楚,吴月焕在江湖上绰号‘采草大盗’,从她这种人嘴里说出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大家不得而知。
“到时候,万一杀了一个无辜的性命,非但没能为洪老前辈报仇,却误杀了一条鲜活的人命,欠下人家一条命,洪教主你往后还能睡得着觉么?试问,那是洪教主想要的结果么?
“还有,你们找吴月焕这个人渣来做证人,有没有问清楚,她可有亲眼看到那个人杀害洪老前辈的场境?你们……”花容止还想说什么,被洪水柔的咆哮声打断了。
“够了!这些事不用你来提点,就算吴月焕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情境,就算真的误杀了一条生命那又如何?为了还师傅一个公道,为了让师傅在天瞑目,水柔就算杀光天下人,那又何妨?!就算我后半辈子都睡不着觉,那也不管你的事!我们百花教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花容止双眸轻眯,“哗啦”一声摇开手中的纸扇,眉峰轻挑,道:“本阁主向来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可我偏偏又是‘武林和平大使’的头领,恰巧又遇到这等棘手的问题,于公于私,本阁主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今天的事儿,本阁主是管定了!”
不等洪水柔表态,花容止转眼瞪着一旁畏畏缩缩的吴月焕问道:“吴月焕,你作为人证,可曾亲眼看到洪老前辈就是被那个人所杀害?”说着,指着满头汗珠子的阮若男。
吴月焕忙双膝跪地,吓得浑身打着哆嗦,磕巴道:“小,小的没有看到她杀人,不,不过,小的有看到,看到……”
洪水柔和花容止同时厉声问道:“看什么?”
吴月焕指着阮若男抖抖索索地说:“小,小的看到《降凤神功》在她身上,所以就,就……”再也“就”不出个所以然了。
花容止抢过她的话说道:“所以你就断定洪老前辈就是她杀的,是不是?”
“是”
花容止冷嗤一声,说道:“荒谬,就凭一本书,就敢断定她是杀人凶手?如果那本书在我手上,难道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吗?太荒谬了!”
洪水柔的态度截然相反,她说:“这个人渣的断定,我倒是很赞成。十五年来,《降凤神功》虽然没有公然露世,可不管黑道儿白道儿的人,都知道它在我师傅手里,这已经是公开多年的秘密。
“想得到《降凤神功》的人数之不清,我师傅也为此遭到很多人追杀,十五年如一日,一直如此从未停断的被人追杀。现在我师傅被人杀了,她老人家生前最宝贝的《降凤神功》已不见所踪,很显然,她老人家是被抢走那本书的人杀死的。
“所以,《降凤神功》在谁手里,谁就是杀害我师傅的真凶,这个断定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荒谬。吴月焕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她杀我师傅的场景,但她有看到那本书在那个混蛋身上,这一点,足以证明她就是杀我师傅我凶手!”
“死”了大半晌的阮若男终于“活”过来了,如果她再不说话,大家几乎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阮若男“活”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异常冷静:“书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降凤神功》是什么东西,不信你们来搜搜看。”
阮若男原以为那一剑会直接把她送到阎王殿去,她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既没有看到牛头马面两位大哥,也没有看到那个经常忘记穿内内的太上老妇。恍然中,听到有人在对话,内容听到最后一句时,她才确定自己尚且没有死,不是像上次一样,死了很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花容止略显诧异的看着阮若男,诧异的程度可以忽略不计,总之外人几乎看不出来,可阮若男能感觉到,能感觉到花容止正用眼神对她说“姐姐我拼命在为你辩护着,你却硬往刀刃上撞,书明明在你身上你还让她们搜搜看,你是不是显自己死的慢?”
阮若男却回给她一个“难懂,未知,复杂”的眼神后,便将一双凤眼儿转向洪水柔,理直气壮地说:“刚才你说只要那本什么神功在谁手上谁就是杀害你师傅的真凶,如果那本书不在我身上,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没有杀人,是不是就可以还我清白?是不是就可以放我下山了?”
洪水柔想了一下,说:“可以这么说。”
阮若男咧嘴一笑,大大方方的伸开修长的双臂,胸有成竹的说道:“一言为定。来吧,想亲自搜还是叫你的手下搜,我都没意见,只要别脱我衣服就行。”说完,刻意瞥了花容止一眼,上次在紫风府被人“扒”衣服,她可没忘。
花容止暗自替阮若男捏着汗:这个人是喝错药了,还是药喝错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脑子是不是被马踩了?
思及此,花容止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看事态下一步发展,看一步,说一步,若是真的实在走不下去,那就让她去死好了。至于找师傅的事儿,只能再做其他打算了。
洪水柔勾了勾头,示意两个手下去搜阮若男的身,自己掂着宝剑站在一旁仔细盯着。
花容止面无表情,没有出声,表面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唯有右手的无名指在微微抖动。
阮若男大咧咧,尚亮亮,光明正大,昂首挺胸,气场十足,伸展双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面带微笑“欢迎”两位大姐姐去搜她的身。
阮若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只见那一颗滚圆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上空,暖洋洋,懒洋洋,喜气洋洋,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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