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了。”她不恼,揽过腿窝将我背起,轻踏无声地往那日随想变化而来的大殿行去。
不知阿姊用下的是如何药浴,不过三两日,那些伤可及骨的斑驳狰狞已是愈合,我有偷瞧见到,才敢放肆让她去背。
当下欢喜她对我的宠溺之情,贴去她颈窝叹道,“终究是阿姊待我好。”
“知道便好。”她淡然应道。
“那为何要待那些害你的人好呢?”
阿姊对人简直好的不像话,想起老生他们做下的事,我仍有愤愤,咬了牙道,“他们欺我,要去无象界,阿姊为何要放过他们,甚至还医好他们?”
“万物皆灵,没有谁可以肆意置喙其中。他们不过是想求而长生,此事与我无碍,我何必劳心去管。至于他们要伤你,皆出于此心所念,若我能满足他们所求,他们便不会依此再有伤你之心。何况,此事与他们艰难,与我不过随手之事,若能巧用为之,既是成全他们,与我也算不上违心之举,反而替你博下一些庇护,于你也是不错的局面。”
她随意解释,一幅不甚在意的轻淡,可我听得明白,她虽明面护下旁人,终究是为我考量,才劳心劳力地做下一个清平局面。
心有感动之余,还是不明长生之事到底有何妙处,竟让老生他们不顾旁人命数的只求于此。
“世上真有长生之事么?”
阿姊沉默片刻,淡道,“没有,不过是让他们活的久一些,久到他们生了厌烦无趣,自然不会再去介意生死,届时就算明白了真相,也再不会有什么怨责之心。”
我讶然,有些不信地小声道,“原来阿姊也会骗人。”
“我骗人又不骗你,你委屈个什么?”
她微微侧头,眼眸盈盈而含的倦然像是微漾星光,端地明亮迫人,“你大可告诉他们真相,但看他们是恼你,还是恼我?”
我乍然气愤,恼道,“我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为何要怪我?难不成他们甘愿为人欺,为人骗?”
“蠢东西。”她笑,眉心的殷艳跟着流淌而漾,显然心情甚好,轻俏道,“有时候,不知比知要好上许多。人生在世,如临大梦,因人而异,总有人为了知与不知而欢喜,也总有人为此而痛苦。两处纠结所在,不过是人的自我心相。既是心相如一,那么比起心有苦楚,难道欢喜良多不是更好么?”
许是见我仍不大明白,她抿笑深深,耐心解释道,“他们若得长生,已别无所求,自然乐得心眼容纳旁物,得更多欢喜。你若告知他们真相,不啻将他们自来的秉持所求推翻了一个干净,大喜大悲之下,未必不会做出伤人伤己之事。”
言至及此,她忽而认真,言语也轻,“绝境无回之举最是威慑奇大,我不想冒这个险让你再临险境。但若你真要去击溃他们的自求欢喜,那也是你的选择所行,我拦不住你,也不会拦你,顶多是我再苦一些,拼得性命护上你罢了。”
我一时哑口,不知该如何回她,心下感动至极,只觉自己真是个小孩子脾性,不仅全然无所顾忌,也不曾念及还有阿姊顾我,若我再伤,比我自己更难过的大抵就是她了。
“阿姊……”
我软软叫她,许是轻言软语的连我自己也讶然,禁不住取巧在她后颊亲了一下,触及温凉软玉,难以自矜地够过身子锁住她惊然无比的眼眉,贴在那殷艳的眉心轻触即退。
一退之下,临上她即转而来的无奈眼眉,怅然道,“你亲过伯生,想来也是念着他的,虽不至深,总也是个开始,若是日后你们成亲,有了孩子,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折夏好?”
她蹙眉,大是无奈地睨我,“再是胡闹我摔你下去了!”
说罢转头而走,应是不想理我了。
见她如此,我难免无趣,搁过颚尖抵在她肩上,歪头看她,小做委屈道,“你不说话,那便默认,定是不会再对折夏好了……”
她无声不应,片刻才绕过轻沉话来,“伯生…已经死了……”
“什么?”我万分诧异,紧张道,“他既是死了,那地盛殿的都是些谁?今日陪上我一天的伯生又是谁?”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亲的是伯生?”她绷紧身,瞥来的眼眉惊惶凛冽,甚是吓人。
她自来冷清倦然,此刻凛然慑人,显然极其在意此事,我不知她为何至此,忙捉着她肩头解释,“我就想起一点点而已,都是大象道上发生的事,再之前的事,怎么也想不起了,阿姊做何如此吓人?”
“我只怕你不知教训。”她在刻意避开,虽是维持淡然,仍旧从疾行而走的步踏声中显露了不安。
“混沌天地此消彼长,总会隔上百年千年之后逆行互转,互换形生。归墟界生于天地交界,经此互转之时受其波及不稳,困缚其中的魂兽便会趁机作乱,以逃归墟界所缚。”
她忽地停下,以一种格外认真的语气清冽道,“折夏,你受伤那日正逢坠星乱命,归墟界也因此动荡,魂兽倾尽而出,虽有我极力压制,仍是不及天地混沌之力。魂兽,已经吞噬了地盛殿生灵,至如今,地盛殿生灵虽自居灵识,却已不同以往。”
“吞噬?”我甚是不解,眼见寝殿不远,遂滑下背来,与她同立而问。
她迎面看我,点头道,“魂兽是上古之兽,散形之后,不甘心轻易化为它物。安分的,自期以时日转化天地灵质为己化形而用,不安分的,则强行夺取有形之身。夺取,是连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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