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佛意大法? “常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出百花香。” “如何是佛意大法? “不得不知。” “向上更有转处也无?” “长空不碍白云飞。” 老者终于笑起来,他知道这个少年正是自己等的人。佛意大法自然不可能在蒲花柳絮中,而是说应该回到平常世界本身,不着一念,不挂一丝,这才是“大悟” 这才是“赎”所要的--我心无一物,我心怀天下。 于是老者轻轻开口,“孩子,上来吧。我便是空鉴,我已经等了你将近十八年。 (43)慕容涤尘飞身越过水面,其间因为已经耗去了大部分的气力,轻踩几次水波就到了老者面前,立在那黑色的莲花座上。他落地的片刻,却莫名的有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再看空鉴时,这才发觉他并不是坐在莲花座上,而是凌空浮起,大约与莲座间大约有三寸的距离。空鉴也在用看着慕容涤尘--他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却可以用心眼视物--在瞧见他没有任何阻碍的落在这石上,不由得眉头轻皱,却还是轻轻道,“孩子,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慕容涤尘垂下眼睑,却不说话了。见他如此,空鉴反倒笑起来,道,“如果你是要来学那所谓的‘慕容功法’,那老衲可以告诉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慕容功法’。” 慕容涤尘猛然抬头,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过他还是没动,只静待他的下文。空鉴看他沉重,又付一笑,道,“有件事物的确可以大大增长你的功力,不过……要看你是否是那个有缘人。” 稍稍停顿片刻,空鉴又问,“你可知道那个只有一人练成功法的故事?”问完他却不等慕容涤尘回答,只自己说下去,“如果知道,你可又清楚那些练功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 燃着一枝香,梅灵砂一个人闭目坐在静室中。轻轻的扣门声响起令他猛的睁眼道,“进来吧。” 纪悟言推门进来,微欠身道,“师父叫悟言过来有何吩咐? 梅灵砂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在这静室中,纪悟言原本就雪白的肤色更加透明,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灵动非常。师兄,师兄,究竟是不是他呢?他究竟是不是师兄的转世?什么人竟然能招来凤凰?这事情其实真是荒谬得很,那只凤凰也太过突兀奇怪,事先一点征召也没有……那么,还要不要做自己原先已经打算好的事情?要不要?要不要?!梅灵砂心思散乱,却听纪悟言道,“师父是在为传我武功的事情烦心么?” 梅灵砂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他,却也不否认,“不错,你还知道些什么?” 纪悟言解下悬于腰间的赤玉箫,对梅灵砂冉冉一笑,“师父其实太多虑了,其实我究竟是不是那个所谓的‘孽’又有什么关系?师父你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像师叔的人罢了。转世与否都不再重要,就算是转世,他也不会是原来那个凤若兮,凤若兮已经在天绝崖去了。所谓的‘孽’不过是对武林中人意义非常,其实对于师父来说,他甚至比不上师叔的一个幻影……不是吗?” 梅灵砂静默了一阵,半晌终于带出一丝苦笑,“悟言啊,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你仿佛看透世情,看透人心;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把天下人心玩弄在你的掌中。就连我,也受不了你几句话的挑拨。如果不是知道也相信你那样爱着慕容涤尘那个小子,我真不知道这武林会被你弄成什么样子。” “你实在太可怕,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赎’呢?的确是我太多心了。” 纪悟言听了他这话也不恼,反而越发泰然,笑容也逐渐温柔,“是啊,就因为我喜欢他爱他,所以好像在他面前什么都不会了,除了温柔除了体贴,什么都敢做了。我也会怕啊,怕他知道那并不是全部的我,怕他会讨厌现在的我,所以只有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只安心的守着他,我本以为这样就成了,这样就能永远在他身边,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可是不行、不行……” 永远温柔似水的眼眸中逐渐染上悲哀,动人的笑靥中有说不尽不苦涩,“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为了救我劳累奔波,我明明知道却不能做些什么,涤尘他那么勇敢,而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是不相信他,不是不想见他,只是这样的我,也许不配他喜欢。他那么美,可我,却如此虚伪……” 说这些话的时候,纪悟言脸上是淡淡无奈哀伤的笑容,梅灵砂却知道他心底的苦--因为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爱情,这般的小心,这般的失措,只怕走错一步,他就不再爱自己。只是没想到,聪慧自信如纪悟言,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心思。其实谁又能摆脱得了呢?是要是那样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了,无论谁也会担心,无论谁也会害怕:怕他不够爱自己,怕自己的不好让他看见,怕时间会冲淡一切,怕他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的人…… 这样想下去,梅灵砂释然了--其实武林的一切又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要给,就给师兄的一个幻影又如何?不过是因为自己爱着凤若兮,“孽”“赎”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悟言,坐到我前面来,为师传功法给你。”梅灵砂轻轻道。 (44)一千八百年前,一个残暴的君主出现在华夏的大地上,伴随他出现的是无尽的灾祸和黎民的哭声--炮烙之刑、剜心食肉、酒林肉池……民不聊生。这时一个名叫姬昌的青年出现了,他得知商朝内部分崩离析,重臣比干被杀,莫子被困,微子出走,商军主力远征东夷,朝歌空虚,于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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