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姐也是真心疼自己的,可姐自己都饿着肚皮。
闭上眼睛,靠在贴有旧报纸的墙壁上,他回想着自己这一天的经历。
最初掉到那山沟里的时候,他疼得头昏眼花,周围一片黑,一个人都没有,他只能听到深山里隐约的野兽叫声。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一定是死定了。
后来那束光照下来,他被抱上来,其实整个人都处于懵的状态,及至来到了顾家,温热的洗澡水,香喷喷的肥皂,还有这软嫩嫩的小娃儿,让他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充满热情,温暖,而甜蜜的世界。
他原本心中充满悲愤和对这个世界的不解,他幼小的心灵茫然无措,他不知道人生到底有多长,幸福到底距离自己有多远。大北子庄外的山是如此的险恶,而他又是那么渺小,渺小到即使死在那山沟沟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在意。
可是现在,他想起了知青手里投射向星空的手电筒。
他手里的煤油灯只能看到眼前豆大的那么一点点,可是手电筒却能看到很远,它的光可以照射向那么遥远的天空,照到星星上去。
“总有一天,我要像那个手电筒一样,飞到天上,飞到星星上。”
他低头凝视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不由得喃喃自语。
“我并不是一个无用的人,蜜芽儿,你说是不是?”
“大北子庄只是这个世界上巴掌大的一块,是不是?”
而这个天下,还很大,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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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萧竞越在顾家吃了美美的一顿,尽管顾家这一顿饭并没什么特别,依然是红薯面贴饼和玉米面稀粥,配上一点山里采来的折耳根马齿苋等凉拌的菜,可是萧竞越吃得太香美了。
吃饭的时候,他偷偷抬头看向顾家的男孩子们,只见他们嬉笑着,偶尔间互相打几下,一起吃饭,一起喝汤,还一起问起旁边的蜜芽儿。
“小妹妹的脚丫儿踢我了!”
“不行不行,我要挨着她,我要摸她的小脚丫儿。”
“我也要,我也要让她踢我!”
他的目光从那些男孩子身上转到了蜜芽儿那里。
蜜芽儿被她娘抱在怀里,正一口一口地喂菜泥糊糊。她娘从碗里挖了一勺子,直接往她嘴巴里一塞,她呱唧着小嘴儿,几下子吃光,然后张大嘴巴等着,发出“啊——”的期待声音,那粉嘟嘟张圆的小嘴儿,像个“o”型,可爱得很,让他想起山窝里等着母鸟喂食的小嫩鸟儿。
看着这情景,萧竞越也忍不住和那些男孩子一样笑了。
小蜜芽儿真可爱。
而蜜芽儿呢,面对这群总是想摸自己脚丫子的小哥哥们,也很无奈,她怕痒的啊,他们一摸她就忍不住咯咯笑,怎么这么坏,她哼唧地抗拒着表示不满。
于是顾老太就出声了:“吃饭呢,不许说话,不许逗蜜芽儿!谁再瞎嚷嚷给我站外面别吃了!”
这下子,一群鸭子叫顿时戛然而停,大家伙低头专心喝粥,饭桌上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吃完饭,那边陈胜利过来了,过来带萧竞越回家,顾老太见这情景,带着几个儿子媳妇的,也干脆过去看看情况。
都是多年老邻居,看着隔壁整天有欺负孩子的,心里真是不顺畅,顾老太也盼着这个问题能够解决。
过来老萧家一看,嗬,还真热闹,除了萧家人,刘美娟家的亲戚孩子,还有陈胜利带着书记孙利民,和小分队队长赵辉煌,除此还有几个大队的社员。
大北子庄生产大队有两百多户人家,人口多,所以就分了好几个小分队,而顾家萧家都属于第三小分队,小队长是赵辉煌。
陈胜利开始主持公道了:“今日当着大家伙的面,咱们总得把事情说清楚。美娟,你刚才说,是竞越掐了你家苦瓜,你才罚他的,是吧?”
刘美娟不敢在陈胜利面前嚣张,忍着气说:“是,我家苦瓜哭得人心疼,肯定是这臭孩子干的!”
陈胜利转头问萧竞越:“竞越,你有没有掐你弟弟?”
萧竞越走上前:“胜利叔,我没掐苦瓜,我当时看着苦瓜忽然哭了,就想抱起来哄哄他,我怎么会好好地掐他?”
他的声音很轻,不过却很坚定,并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普通孩子这年纪还满地乱跑玩耍呢。
陈胜利点点头,是以萧竞越不要急,他又转头问刘美娟:“你说竞越掐苦瓜,你亲眼看到了吗?”
刘美娟显然是憋屈得很:“这还用亲眼看到,当时就他和苦瓜在那屋里,苦瓜突然哭了,肯定是他掐了一把吧?还能有什么原因!”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童昭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他笑了笑说道:“萧嫂子是吧?你说竞越掐了苦瓜,对不对?”
“是!”刘美娟面对童昭很是没好气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知青,竟然也插手他们生产大队的事!
“可是你没看到是吧?”
“不用看,我猜都能猜到!”
“但是假如我们找到一个人,他当时恰好就在那个屋里,看到了这一切呢?”
“当时屋里没人……”
谁知道她这话刚说完,童昭旁边领着的一个小男孩就怯生生地说:“姨,当时我在屋里……”
“你,锄头,你在屋里?我怎么没看到?”
“我当时和犁头玩躲猫猫,就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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