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
房东两人来得很快,手里还提着两盒糕点,很是抱歉的模样。
秦蒙有些诧异,不过这些天没见,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怎么就变得形容憔悴呢。
招呼着两个人坐下,女主人环顾了一圈房内摆设,不由得夸赞,“你装饰的很好看啊。”
“谢谢,”秦蒙倒了两杯热茶给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问道,“您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收回这个房子吗?”
老教授的神情有些尴尬,十分抱歉地说,“我这把岁数,也不怕丢人了,是我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欠了高利贷,我们俩凑了所有的积蓄,想来想去也只能把这房子卖了。”
“当然,我们愿意赔付违约金,甚至把房租都退给你,毕竟是我们违约在先的。”
这么大岁数,还得替孩子还债,秦蒙理解这种无奈,也愿意相信他们。
不舍得看了眼这间房子,真是很合适了,她计算了一下自己的积蓄,凑一凑指不定可以。
她不甘心地问道,“找到买家了吗?”
“找到了,而且是愿意全款的。”
全款啊,她怏怏地想,自己应该是没戏了,“行吧,您是章辛的熟人,遇到困难我也应该帮一把,房租就别退了,这种时候,一分钱有一分钱的用处。嗯,给我两天的时间好吗,我收拾一下这些东西,顺便找新的房子。”
没想到她能这么痛快,老教授愣了一下,万分感谢。
把人送走,秦蒙长呼了一口气。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每天都有新的困难,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寺里上上香,拯救一下八字了。
真要搬走,哪里还有更合适的房子,况且楼上还住了个急需照顾的病人。
她从楼梯走上去,脑中想着事情,一边开了门。
入目是正在拄着拐到处翻东西的男人。
“你在找什么?”
“家居店的订购册。”
家里没什么要换的啊,秦蒙不明道,“你要买什么?”
“你不是要搬来了吗?我买点东西备用。”
他笑得很开心,从未见过的开心,嘴角大大地扬起,一口白牙刺目。
灿烂的让人想揍他。
☆、二十四天
清晨秦蒙醒来, 转了转僵直的脖子, 她的睡姿一直不太好,经常从床这头滚到床那头,昨晚不知道压到哪里, 腰侧也跟着疼。
虚眯着眼睛, 窗帘把外面的阳光遮住,从缝隙中流窜过一缕光,她抬手想去拿手机。
却意外地摸到一张人脸。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差点一巴掌又过去, 却在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刻,紧急刹车了。
是陆子由。
难得清醒的脑袋这次倒是好用,她侧目过去, 果然是他。
“你怎么,”秦蒙不满地开口,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股撒娇般的软糯, “老是偷偷来我屋子里。”
听见她声音, 陆子由也跟着睁开眼,很认真地回答, “我从门口走进来的,是你没有醒。”
哦,还是她的错。
舔了圈嘴边的腮肉,秦蒙忽然意识到一个有点脸红的事情,她身上穿了件真丝长袖睡衣, 里面没有穿内衣。
有些窘迫的缩回手,她小声道,“你快出去啊。”
说完还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陆子由打量了她一圈,十分不解,“你冷吗?”
“……”
村炮。
秦蒙懒得跟他再废话,一只脚蹬出去,抬抬下巴示意人赶紧出去。
忽然被嫌弃的陆律师并不知道原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走了,心里哭唧唧。
名份也不怎么管用啊。
收拾妥当出了客房,陆子由正单腿站在厨房里,摩挲着下巴,面对平底锅一副蠢蠢欲动的神情。
脑中警铃大作,秦蒙“噌”地窜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听话,去客厅坐着。”
“没关系,”轻轻回握她软乎乎的小手,他语气中洒着喜悦,“不用心疼我,我答应过你要承包所有家务,就会说到做到。”
然而换回来的,是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我心疼锅,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德国原装很贵的。”
谈恋爱的时候,甜蜜会充盈在你身边的每一寸空气中,伴侣的每一句话你都会印刻在心上,觉得欢喜和激动,想要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是彼此心中最永恒的美好。
都是屁话。
陆子由抿了抿嘴,告诉自己,女朋友是你自己选的,又能怎么办呢?
于是那天早上,秦蒙用那口德国原装平底锅煎蛋饼,他难得骨气了一回没有吃。
别人情敌都是人,他的情敌是锅。
心塞得不行。
自陆子由受伤后,家里就像失业人口聚集地一样,公司一直没有催秦蒙回去上班,律所也不敢叫陆子由回去指挥。
两个人的日常就是——做饭吃饭,吵架斗嘴,做饭吃饭,看书看报,做饭吃饭,睡觉。
今天终于是有点事情做,秦蒙要搬家。
合计了一下,虽然现在就跟陆子由同居似乎太快了,但是从楼下往楼上搬东西,比起叫搬家公司来拉一车东西去别地显然轻松了太多。
矜持和懒惰,秦蒙选择了后者。
她忙活着要把客房收拾出来,陆子由斜靠在门框上看她上蹿下跳,懒懒地说,“那我以后在哪里办公?”
诶。
秦蒙不解,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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