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了。凡事都有个度,练功也不例外,过度的使用精气就会像现在这样伤了身子,虚脱昏厥。”方也镜望着她,虽然脸色并不严厉,但还是收敛起了笑容。他不笑的时候自有一种威严,让茔儿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见她肯听话,方也镜便恢复了笑容:“好在这次伤的只是手,敷了药应该没事了。”
“谢谢真人。”茔儿向着他笑了笑,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一时默然。
方也镜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随意地问:“是御剑术么?”
“嗯。”
“到什么程度了?”
“有时候,剑会动了。”
“有进步不是么?”方也镜笑着说,“应该高兴啊。”
“可是我已经练了三天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神色疲惫。
“很正常。”方也镜平静的说道,“我练的时候用了五天。”望着茔儿有些吃惊的脸,他扳起了手指,“铭见用了六天,莲师妹用了四天,秋涯好一些,也用了两天。胤湛是最不济的,用了足足八天。这件事让师叔笑话了他差不多三十年。”他说着说着,脸上不禁洋溢起了淡淡的微笑。
茔儿看得出来,他平时里的笑或许只是他习惯了的一个表情,但此时的笑却是出自真心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呢?”方也镜问她。
“因为……”茔儿望着他,顿了一顿,反问道,“真人,我若是想当掌门,有多难?”
方也镜似是一点也不吃惊,想了想,答道:“难于上青天。”
“是么……”茔儿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头。
“不过……青天对你来说,又算是什么呢?若是哪天不高兴了,将这天地倒转个个儿,便能把青天踩在脚下。”
略有些吃惊的抬起头,看到的是方也镜笃定的微笑。
“若是师叔,就一定会这样说。”
“是呀。”茔儿也受了感染似的笑了,“青天……等学会了御剑术,伸手一招,不就飞在青天之上了吗?”
六
“听说了么,‘那把剑’让那个女孩子挑去了。”
秋天的时候,昆仑上的树开始落叶子。红的、黄的、墨绿的,一齐在秋风的哨声中缓缓飘落。
胤湛不喜欢植物,所以刺渡峰上的树本来就很少,一掉了叶子,就更显荒凉了。昆仑山上,很少有大真人会想来刺渡峰走动,除了方也镜。
胤湛看很多人都不顺眼,方也镜倒是数得出的几个例外中的一个。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方也镜很识相。他总能敏锐的察觉出胤湛情绪的变化,所以他永远都会在最合适的时间闭嘴,转移话题或是离开。
胤湛有时候不太明白,像方也镜这样一个到处都受欢迎的人,为什么独独爱来找他消磨时间。
方也镜来的时候总会带来一小壶酒,据他说是用雪酿的佳品。其实胤湛并不懂品酒,好喝难喝终归是酒。他不嗜酒,每次都只饮三杯。饮完了三杯,便是方也镜离开的时候了。
“什么剑?”饮下第一杯酒,胤湛问得漫不经心。
“铭见铸了两百年的那把呀,让茔儿挑去了。”
“茔儿?谁?”
“取了师叔道号的那个女孩子。”方也镜望着他说道,“你还教训过人家呢,不是已经忘了吧?”
“噢……”胤湛举着杯的手却在嘴边停住了。
只听方也镜在一旁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铭见的那把剑本是为师叔而铸的,想不到……”
“那剑铭见不是铸到一半就停手了吗?难道又为她铸成了?”
“没有,她挑去的时候,剑仍铸了一半。”
“那就无碍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胤湛若有所思的表情顿时又回复到原先的闲散。
“是呀,铭见未帮她把剑铸好,说明他还没有承认她,但他却还是让她把剑给挑走了,说明他也并不死心嘛。”方也镜说着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看来铭见的心思和你一样呀。”
胤湛不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反问:“怎么,你已经承认了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她真的和师叔很像,常常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那双灵动的眼睛后面深藏的,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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