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活越回去了?调皮得简直是……无可形容!”
他似怒非怒,原是拿我没办法的意思!这我倒懂了,心里也一下子开阔起来,搂着他的脖子笑道:
“如果不调皮,那还是我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他不语,淡笑着将我又抱回榻上,自己亦解了外袍坐到我身边,才道:“我也并非不让你去玩,但你日日独自出去,身旁没个照应,万一身体不适,或有危险,如何是好?”
“不会的!去年的病早就好了,而且我小时候可是山大王,野猴子都得听我的!”我拍着胸脯,满不在乎。
他一叹,伸手一指,道:“那这脚上的淤青作何解释?”
我这才往自己脚上看,果是一块青紫,应是不慎碰着的,不痛不痒也不大,根本不碍事。便也想来,方才还睡着,他在动我的脚,原是在看这个。
“这是极小的事,你不说我都看不见。”
“玉羊。”他摇头,抬手轻抚我的头发,却带出一派歉疚的神情,道:“我初到司经局,许多事尚需钻研请教,故而无暇陪你。等过些时候,一应事务都熟悉了,我便不用日日上职,就可以陪你了。”
看他满怀体贴之情,我百般受用,心意款款,只枕在他膝上道:“那我答应你,少出去两趟,就在家跟小满一起等你,好不好?”
他颔首,欣慰而笑,俯身在我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月落乌啼,更漏将残,我与他共赴一场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本大章甜~~~
第73章 殷勤花下同携手(二)
转眼过去一月, 果如晁衡所言, 他熟悉了公务, 便比原先多了许多空闲。只三四日去一次司经局,然后陪太子读书, 一旬里总有半数时间是无事的。
日子虽闲散, 天气也到了一年中的盛暑, 赤日炎炎,熔炉一般, 纵使我还有心, 他却更不让我出去。不过, 此时心境不同, 有他相伴,在哪里都是好的。
这天傍晚新停了一场雨, 院子里好不凉爽, 便将晚饭端了摆在廊下,边纳凉边吃。心情随着凉风更添畅意, 却渐渐无心吃饭了,只抱着小满抚弄逗引,玩乐取笑。晁衡见状也是无奈,便索性端着碗给我喂饭, 他叫一声, 我就抬一次头,张一下嘴。
“你这样子,我好想叫你阿娘, 满郎,你做我阿娘吧!哈哈哈……”我看他不厌其烦,倒还越喂越开心似的,不免有意打趣两句,继而口中还含着饭便呼道:“阿娘,阿娘!”
他自是哭笑不得,却一时放下了碗勺,朝我挪近了些,才道:“好好吃饭,不要说话,当心呛着!”
我捂嘴忍笑,勉强点点头,才慢慢将口中饭食咀嚼尽了。稍待饭毕,也放小满去吃饭,我两个仍坐在廊下。天边绽开一片晚霞,如凤吐流苏,艳丽而绚烂。
另有几日,晁衡说起修行坊新居如今空着不免辜负,想让真备、真成他们住过去,我是极力赞成的。
想来,晁衡这一批赴唐的使臣们早已在开元九年衔命归国,四方馆里除了他们几个留学生,便就是医官与傔从,不免冷清。而四方馆虽在皇城,却到底只是客馆,更不如新居安静舒适。
如此主意一定,晁衡次日便去安排了一番,及至晚间归家,却还带回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并不稀奇,正是他的傔从羽栗吉麻吕,而另一个倒很新鲜,竟是吉麻吕的妻子,茜娘。她同我一样是唐人,并不是日本女子。
因他们初来,不甚熟悉也不好多问,只让霜黎安排他们住下。可是,内心越发好奇,便还是忍不住问起了晁衡。
“我记得吉麻吕不通唐言,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何时成婚的?他们平时都怎么交流呢?写字?还是比划?这茜娘是长安人士吗?多少年纪了?她的家……”这一开口便止不住了,简直有无数个问题想知道答案。
晁衡耐心听完,却笑着直摇头,道:“你怎么对别人夫妻之间的事这么好奇呢?我倒有许多答不上来。”
“那你就说你知道的!”我仍是期待,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们是去岁仲冬成婚的,而我也是到那时才知道此事。阿吉告诉我,自己是数年前偶然帮茜娘追回了被盗的钱财才结识的,此后虽则言语不通,二人却能心领神会,互相多有好感。其后,阿吉便开始勤习唐言,如今,已能顺畅交流了。”
“两个人连话都没法说,却能彼此相爱,这真是天赐的缘分了,简直太难得了!”我不禁感叹,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
“是啊,当时听来亦甚觉惊奇。”他颔首一笑,满目温情,又道:“我就知道这些了,别的事也不便多问的。”
“那我以后带着茜娘一块玩,熟悉了也就都知道了!”我喜上眉梢,觉得今后又能多一个玩伴。
“好,都由你,你高兴就好。”他抬手轻抚着我的头发,无限宠爱的神情,停了停另又说起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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