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来往的婢仆都要避开。
“校书,都是霜黎的错,让霜黎去找夫人吧!”
“天晚了,你出去不便,还是我自己去。”
正庆幸着一路无事,却在主院廊口迎面遇见了晁衡,这还得了?!趁着他们还没走近,转身拔腿就跑。
“玉羊你站住!”
也就跑了两三步,猛听晁衡一句呵斥,再下一瞬,他便跑到了我的眼前,溜不掉了。他阴着脸,神情严肃,似乎特别生气。
“……嘿嘿嘿……”我一时心虚,只尴尬地笑了两声,“好巧好巧,我正要找你去呢!”
他不接话,脸上依旧黑云密布,又瞪了我一会儿,竟自拂袖而去。我呢?还能怎么办?厚着脸皮去追吧……
“满郎,你真的生气啦?”
“满郎,你说句话啊!”
“满郎,我错了,对不起好不好?”
我扯着他的袖子,弓着腰,一如从前在学中追随他时,可他倒也像那时一般,丝毫不予理睬,径直去了书房,还把门倒插了。我自知理亏,又在门外求告了片刻,可到底烦了,心生不悦。
“就你有脾气,我还嫌累的慌呢!告辞!”
我对着门内大喊了一声,随即走向对面的寝房,可到了寝房门前,霜黎又来将我拉住,不教我进去。
“内房整齐干净,夫人这副模样还是先去沐浴为好,一应梳洗用物霜黎都在厢房里备好了。”
“不就是一点泥吗?有这么脏吗?”我未免觉得她太夸张了,“那我把外衣脱在这里,再光脚进去行不行?”我说着便开始解衣带。
“哎呀夫人!”霜黎急了,连忙阻止,也不再听我说,拉起我便往厢房去了。
我这一路倒还不服,但进了厢房看了镜子,才知道霜黎所言不虚——我这满身的泥非止衣裳鞋袜,一张脸都被糊了大半,连头发上也是,真像个猢狲了!于是,只好老实了,沐浴更衣。其间,霜黎来回帮我换了三次洗澡水。
“夫人不该和校书置气,他一回来听到你不在,立马脸色就变了,那都是关心所致,而又见你之前那般样子,自然要恼的!”
事毕,霜黎帮我擦干湿发,一面谈起方才之事,我却还不甘心,可她倒帮着晁衡讲理。
“你不知道,从前在太学就是这样,总是我跟着他求着他,还惯出脾气来了!不用管他,他要有本事,一辈子睡书房啊!”
霜黎摇头一叹,终是拿我没办法。不多时,我也回了寝房,胡乱塞了点吃食,倦意上来,便倒头睡去。
不知几更,隐约觉得有人在动我的脚,意识渐醒,眯眼去看,那昏黄烛光映照着的人,正是晁衡。
他不生气了?这半夜跑来要做什么?我略作思索,心生一计,想要戏弄他一番,便仍闭上眼睛佯装梦魇之态,口中作哭腔,道:
“满郎,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这么快就厌弃我了,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晁衡,我好恨你……”
果然,一语未了,我便被他一把扶持起来拥在怀中,还听他不停唤我:
“玉羊别怕,是不是做噩梦了?玉羊,醒一醒。”
我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地“醒来”,必要趁势“兴风作浪”,便皱眉咬唇,做出痛苦的表情,在他怀中扭动,不时再道:
“好疼,疼死了……啊!”
“哪里痛?!玉羊!玉羊!”他急了,一边唤一边轻拍我的脸。
我还嫌没耍弄够,只憋着笑继续装作噩梦缠身的样子,又索性抓住他的衣襟,来回攀扯。
“玉羊,玉羊,你不要吓我!玉羊,快醒一醒!”他的语气更添焦急,又似乎完全慌了,竟用力拨开我扯住衣襟的手,将我放回枕上,“玉羊不怕,我去让人请医官!”
眼见是要闹大了,少不得赶紧睁眼一把拽住他,却又在看到他惊慌的神情时,胆怯了一回,不敢实言相告,只仍装糊涂道:“嗳?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刚做了个很可怕的梦,要掉下悬崖去,只有个树根可以抓住,不想却是你的手臂。”
他盯着我,面上阴晴不明,却总算是放松下来。半晌,就在我以为此事已经遮掩过去之时,却忽听他道:
“你继续睡吧,我去书房。”
他不是吓唬我,说完真的走向房门了。这却怎么算呢?我惹了他,他又惹我,绕了一圈又变成我得罪他了!
“行了!大半夜的来回跑,也不嫌麻烦!”我耐不住,从榻上跳下地,一嗓子叫住他,开始漫不经心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不该戏弄你。”我越说越敷衍,面上挂着假笑,“回来吧,我还爱你,请睡这张榻,堂堂校书不能睡书房……”
他闻言停步,倒真没离开,只是久立也不转身,却不知怎样态度。我便慢慢靠近,心想,再给他一个台阶下也罢。
“满……”
口张到一半,话还在嘴里,他却突然转身将我拉了过去。恍惚间,我根本搞不清是何情状,只瞪大眼睛看他。
“你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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