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吃了。
金曼姗临走前给她留了任务,核对上个月的员工考勤情况和新员工转正资格核查,虽然她也是新员工,不过大老板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就得唯命是从。
这工作简单,她在原来的公司专门负责这块。洗漱完毕,慢慢悠悠地敷个面膜,扑一层淡妆,才拎着笔记本电脑去楼下客厅办正事。
复式公寓空间充足,二楼除了休息区域,用雕花屏风隔出一个办公区。林知予选择下楼,因为心里记挂着自己那只白色瓷盘,实际是记挂来还盘子的人,怕自己开门不及时,怠慢了人家。
李阿姨说他白天都在家,那他随时可能过来。
她特地选了樱粉色的眼影,金曼姗说这个色最衬她,显得皮肤白,眼睛大,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精神。
男人估计不会留意这些,兴许还会觉得她底子不好,靠化妆欲盖弥彰。
林知予轻轻碰一碰脑袋上的小丸子,他会不会觉得她在装嫩?
摇头自我否定,他连她几岁都不知道,没理由会这么想。
茶几上摆了一面小镜子,她不经意瞟一眼,看到眼底淡淡的乌青,下巴上有一颗冒红的小痘。她不想妆感太重,扑了一层服帖的粉底,该遮的地方一样没遮住。
金泽皮肤白皙光滑,连下巴都打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漏网的须发。昨天握手时林知予就发现了,她比对方黑了一个色号。他的手指又细又长,皮肤细腻,她的则短胖短胖的,活像两个人性别对调了一样。
要是让别人知道她对那人心怀不轨,八成会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沉沉叹气,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下午林知予叫了三次外卖,一次买水果拼盘,一次买晚餐,一次买饭后甜点。太阳偏西到完全隐匿在远方的山背后,稀奇的是阳台上能看见几颗闪烁的星星。
她等到晚上七点,金泽没来。
估计还没吃完吧,也可能是喜欢她的盘子,想留作纪念。
无论哪种,都足以说服她马上卸完妆去洗澡。林知予没耽搁,打开没几分钟的动画电影定格成一张精美的壁纸。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
互相牵挂的感情,挺好。
她笑了笑,上楼拿浴袍。
林知予大学毕业开始,父母担心起她的人生大事。逢年过节她会回老家几天,难得的团聚时光,父母没兴趣拿来和她闲聊出游,他们习惯给她安排相亲,一天早中晚三场,一周七天,比上班打卡还准时。或许比上班惨点,毕竟她连一个喘息的周末都没有。
相亲总能遇到很多奇葩,自己相貌平平吧,要求她长得美若天仙;自己收入一般,盼着她能凭一己之力买车买房养活老人孩子;自己家里经营一家包子店,嫌弃她父母是开水果超市的……
这样的男人见多了,林知予对相亲找对象不抱丁点希望。
她对另一半要求不高,只要他做饭好吃,三不五时能给她改善下伙食,她不在家的时候,能打理好家务,照顾好他自己,长得不是太磕碜,她都能列入考虑范围。
坦白说,金泽超出她的择偶标准太多了。
调试好水温,林知予站到淋浴花洒下,闭起眼,冲洗脸上残留的卸妆油。
明天要上班,心里的浮躁经过一整天的沉淀得到冷却,纵然时不时会想到那双魅惑人心的笑眼,一瞬心悸之后,能马上调整过来。快速整理好手头的杂务,赶在十点前缩进被窝。
设置完闹钟,她放下手机,枕着一条手臂侧躺,不一会儿倦意上来,合上眼准备深度入眠。
反正也要谈恋爱嫁人,万一他真的眼神不好呢?她迷迷糊糊地想。
后半夜有人敲门,她转醒过来。窗户忘关,飘窗上的小玩偶被风扫落在地上,她没管,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披着条法兰绒的小毛毯下楼。
“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她揉着眼睛,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梦里带着水汽和香氛气的亲吻。
“是我,林小姐。”外面的人说。
林知予瞌睡都吓醒了,噌地挺直腰板,把毯子甩到沙发上,扒拉几下头发,对着墙边的镜子整理领口和衣摆,只差把老气的居家服理出一朵花来。
抿出恬淡的笑脸,这才握上门把。
“金先生,晚上好啊。”她半拉开门,半边身子藏在门后。
相比她随意自然的穿着,今泽要正式很多。不,应该说正式得过了头。西装革履,领口打了个半温莎结,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后面,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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