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替换防盗。
六月的天气格外炎热。
夕颜是在陪景熠玩纵横图的时候,忽然发作的。
小腹一阵钻心地绞痛,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夕颜瞬间连脸色都变了。
“福晋……”夏霜和采棋见状吓了一跳,忙迎上前。
夕颜深吸口气,轻摇了下头,勉强笑道,“景熠,额娘有些累了。你先拿回去自己再想想,好么?”
景熠原本正低着头冥思苦想,听了额娘的话,乖巧地点点头,起来行了个礼,“那儿子回去了,额娘您好生歇着。”
目送着景熠离开,夕颜脸上的笑容终于再挂不住,一把抓住夏霜搀扶她的手,咬着牙道:“快,快去叫稳婆来……”
………………
因稳婆是头几个月就备下的,这边云嬷嬷跟采棋几个才刚扶了夕颜在产房躺下,那边众人已得了消息急匆匆赶来。
“您觉着怎么样,疼得可是十分厉害?”为首的稳婆问道。
“这会子倒不像先前那么疼了……”夕颜有气无力地回答。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七手八脚褪了夕颜的亵裤。
“已经破了水了。”其中一人道,手还探到她身/下试了试,“您且闭上眼养养精神……照这情形,只怕孩子一时半刻还生不下来。”
夕颜点点头,当初生景熠也是疼了一天一夜……因而想起来,“景熠已经回自己院子了?”
“是,刚跟着奶娘回去了。”采棋赶紧道。
“好,那就好。”夕颜这才松了口气,“你让她们看好了大阿哥,千万别叫他过来,别吓着他……”
“您放心吧,”云嬷嬷笑着安慰,“大阿哥那儿有一堆人看护着呢,您只管顾着自己个儿跟肚子里的小阿哥就好。”
夕颜抓住云嬷嬷的手,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嬷嬷,我、我有些害怕……”
“别怕,没事儿的……”云嬷嬷慈祥地拍拍她的手背,“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想当初生大阿哥的时候不比现在难多了,您还不都挺过来了?”云嬷嬷安抚道,“吉人自有天相,您什么也不用想。”
“黎轩呢?他怎么还没回来……你们是不是忘了告诉他了?”
“告诉了告诉了!一早就派人去请了。”一边给她擦汗的夏霜忙不迭地接口,“爷现在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您别着急,别着急啊!”
夕颜这才稍稍安了心。可还没来得及松懈下来,新一轮的阵痛已随之开始……
屋子里嘈杂声一片,夕颜的意识渐渐模糊。一次比一次更剧烈、间隔时间更短的疼痛让她几乎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在做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好像又把她拉回到生景熠的那个早上,那个无助又绝望的早上……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繁乱的脚步声请安声。
“福晋,福晋!好像是爷回来了!”夏霜眼睛一亮,赶紧跟夕颜说道。
夕颜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一时有些怔怔,外头那人已经立于窗前,隔着窗子朗声道,“夕颜,你不用怕,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泪水莫名就涌上了眼眶……
………………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尤其现在夕颜忽然没了动静,连先前细微隐忍的呻/吟声都听不见了。
“里头怎么没动静了?”他脸色苍白,汗水早浸湿了月白色的袍子,现在还顺着下巴往下滴。胡乱指了个院子里的小丫头,“你去叫沈——不,让沈大夫留下,叫个太医出来回话!”
小丫头吓傻了,哆哆嗦嗦地回道,“王……王爷……奴婢就……就是个洒扫丫头……”她这身份,哪进得了产房啊!
“都是些废物!”他恨恨道,提步就要进去。
“爷,这可使不得啊爷。”海嬷嬷忙堆笑着上前拦阻。“产房不祥……不如让奴婢进去看看吧。”
老福晋已经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状冲海嬷嬷点了点头,“你去吧,看看夕颜什么情况,太医若是有得空的,就叫一个出来。”
“是。”海嬷嬷边应着边往里走。
“你这是做什么?”待海嬷嬷进了产房,老福晋不由责备道:“夕颜也不是头一回生产,怎么就值当吓成这样?刚才稳婆也说了,她只是宫口开得慢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且去前头书房等着,到——”
“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着夕颜!”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是通红的。
老福晋恨其不争地瞪他一眼,正寻思要再说什么——
“哇——哇——”产房里忽然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这是——生了么?”黎轩整个人僵住。
“生了,是生了。”老福晋微怔,接着也跟着点头笑道。
过不多时,一个满面喜色的稳婆抱着个哭闹的婴孩从门里出来,“恭喜王爷,恭喜老福晋,福晋生了个阿哥!”
海嬷嬷也紧跟在后面,笑着回到老福晋身边,低声回禀:“原是刚才福晋攒着劲生小阿哥呢,吓得爷跟什么似的。”
老福晋无奈地摆摆手,心里倒也欢喜——这孩子光听动静就底气十足,不像景熠那会儿哭得跟只小猫似的……
黎轩并未伸手去接孩子,只红着眼急忙问道,“福晋呢?福晋怎么样了?”
老福晋听他连嗓子都沙哑了,不禁有些不屑,自己先从稳婆手里接过孙儿。
稳婆也有点傻眼……她还没见过儿子生出来连看都不看就先问媳妇儿的男人,于是尴尬地收回手,讪讪地笑道,“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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