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家境富裕,但是从小性情乖僻,没有朋友,这种豪华高档场所也只是听过从未来过。现在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琼楼,只觉得真是大开眼界。
他一路走来,所见之物尽是奢侈至极。然而周久白却熟视无睹,大概在他眼里,无论多么贵重的东西也只是装饰罢了。
早有经理点头哈腰的等着,周久白和气的朝人笑笑,经理受宠若惊,笑颜更加谄媚,走在前面引路,亲自推开门:“周先生,请进。”
周久白顿住脚,一边摘着自己的手套,一边含笑说道:“次次都来这的,方经理不必每次都来招待。”
经理忙道:“应该的应该的,难得您大驾光临。”
周久白迈步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经理忙识趣的带上门离开。包间里的人集体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久哥。”
周久白微笑应着点头:“都坐,易霖呢?”
“易哥还没到,让久哥到了稍微等他一会,来了就自罚三杯谢罪。”其中一个说道。
“今天倒是乖了。”
一众人让出宽大的双人沙发,周久白过去坐下,招手让江御坐他身边。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各种眼神打量着江御。
周久白也不介绍,也不提及,虽然大伙都很纳闷这年轻人的身份,却也不敢轻易开口。只殷勤的给周久白点燃雪茄,倒了酒。
周久白抽了一口雪茄,随意问道:“这阵子收成怎么样?”
先前说话的那个先答到:“最近风头挺紧,很多事情都只能押后,易哥就是正在忙这一块。”
周久白点点头,不置可否。
第二个人又接着:“好几个埋得很深的桩子,都被拔了。”
周久白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一变,众人马上大气不敢出。
静谧的空间,雪茄的烟雾缭绕着,将这空气变得更凝滞了。
半晌,周久白熄了烟,拿起剪刀修剪雪茄,懒懒的抬眼看看众人:“啊,继续,接着说。”
“哎。”另一人悄悄抹一下额上的汗,“丢、丢了……上个月,丢了一单货。”
周久白的剪刀开到一半停下,抬头看着那人:“多少。”
“两、两千万……”那人声音越发成了蚊蚋,瑟瑟发着抖。
周久白默然半晌,重低头,合剪再剪:“看来最近确实不太平,尽是败兴消息。”
众人没人敢接茬,皆是沉默着,不敢再开口,周久白已经不高兴了。
三叉戟白色身影雷电般出现,易霖甩尾泊好车,登进电梯,按了关门又用手撑住,出门来从正厅进去。
巨大的水晶顶灯,将广阔的正厅照亮,犹如白昼。
vip电梯间,易霖选择了楼层,开门就看到经理在那等着,他才走出,经理便跟着说道:“周先生已经到了。”
“嗯,让……上次那个领班,叫什么……哦,黎钧,上来伺候。”
经理别有深意的问:“还要别的安排吗?”
易霖驻足回身看他一眼,隔着墨镜一样寒气逼人:“少来触霉头。”说完转身离开,一身寒气让经理打了个冷战,今晚真是犯太岁。
他马上内线叫了黎钧上来,这群人好久没在这里聚集了,个个都是老板,一个不小心不只是丢饭碗那么简单呐。
黎钧上来,懵懵懂懂不知发生了什么。
经理如临大敌的叮嘱他:“易先生点名你上去侍候,千万不要惹他生气,少说话,也不准乱看,今晚可是关乎性命的时刻,千千万万要小心!”
“经理,怎么回事啊?”
经理不解释,语调却更急了:“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他们要的东西楼上都有,你一眼都能看到的。除了他们吩咐的,其余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不要看,有本事装聋作哑扮傻子最好!”
黎钧只得点头,他知道易霖难伺候,上次的事还记忆犹新。那天小松和经理扶着他,才出包间就天晕地旋了,二人合力抬他进电梯,当场就吐了。后来回家休息了整整两天,元气也没恢复。
事后小松就被经理撵了,不出台的少爷要来无用,开罪了易霖,服务生也不能再做。
易霖推开门,摘下墨镜和手套,嘴角笑容痞气:“啊,我来迟了,自罚三杯好了!”
周久白点头,郁金杯推出去,淡金液体有大半:“蔡城让我的,给你喝了。”
易霖不接手,却看着他怀里的江御,相貌倒是真的漂亮,眉眼也英气,可惜表情空洞的像个玩偶。他猜不到周久白带他来是做什么。
黎钧从电梯过来,见到易霖站在门口,微微诧异,恭敬走过去:“易先生。”
“哟,这么快。”易霖一掌按在黎钧肩上,推他进了门,随手带上门,走到桌前,有人给让了位置,他老实不客气坐下。
饮完周久白那一杯,豪迈的把被子放下,示意黎钧:“倒酒。”
黎钧紧张非常,竭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发抖,匆匆斟满一杯便退后,垂首站着。这一屋几个人,虽然都在笑,和乐融融的,但是他却总觉得无比危险。
易霖饮下痛快这一杯,周久白抬手虚按让他停下,说:“今天你是怎么了?”
“来晚了嘛。”
“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周久白懒洋洋的腔调,不悦之情却已经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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