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长老、你醒了,先别动;来,喝碗奶茶提提神吧。”
在鞑靼军营中一座帐篷里,头上缠着绷带依然有血迹渗出的齐长老躺在一张垫着羊皮的软榻上,黄长老则手拿一碗奶茶喂他。
龙骑军的炮击不仅把鞑靼人的祭祀活动打断,其中一枚炮弹就离祭祀台不远处炸开,把一根撑杆炸断后直接砸向齐长老的脑袋;若不是他反应快往旁边侧了一下身子,当时脑袋就会开了瓢而不仅仅只是擦伤了。
喝了口茶,齐长老眼睛望着帐篷门口外面仍是一片慌乱、狼藉的场景,双目呆痴。
“为什么会这样!长生天啊,您难道抛弃了您的子民了吗?!”
“齐长老、别这样,长生天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一定。”
黄长老见状急忙出言安慰。
“那为何在我们祭祀上天的时候却遭到明军的炮击啊,还炸死这么多的儿郎;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说、你说呀。”
齐长老激动地大叫,貌似有点失智了。
“齐长老、请你冷静一些,儿郎们已经在清理场地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一定能够………”
“报…禀报黄长老,百夫长他、他去了。”
“什么!”
进来一个小兵禀报的百夫长就是跟随黄长老突围时受重伤的那位,是他的亲信。
“将他好好地葬了吧,毕竟跟了我这么些年了,唉。”
黄长老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黄长老。”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一位佩戴千夫长标志的鞑靼人。
“你是…卡加勒部的人,一直不知道你叫啥来着。”
“在下嘎鲁,原先是随着头领突围而出的百夫长,最近提拔为千夫长。”
千夫长恭敬地答道。
“嗯,很好。嘎鲁,卡加勒提拔你为千夫长,是让你统领原先的那帮人吧,不然也不会要你将他们带回大营来了;他放心不过那帮人!”
“黄长老明鉴,的确如此;而且还让在下照看卡加金。”
“哦!找到他了吗?方才那轮爆炸可是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呀。”
“幸不辱命,帐篷炸飞了但人没事;不过几名伺候他的儿郎都完了。”
“唉。”
扭头看了看坐在软榻上目光呆痴、嘴里不知嘟囔个啥的齐长老,摆手示意旁边的两名小兵照看一下他;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嘎鲁千夫长说道。
“嘎鲁,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的人不多,加上你带来的,也有将近六七百人了;虽然士气不高。”
嘎鲁大喜,连忙拜谢。
“嘎鲁,这周围也无外人;你给我说说实话,咱们能战胜明军么?”
黄长老眼神带着忧郁。
嘎鲁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依在下看来,毫无胜算。”
“何故?”
“那在下斗胆直说了。”
“说说。”
“长老、您也知道,这股明军战力之强无出其右,咱们也都领教过了;堪比当年横扫天下全盛时期的大明军队。在这种锐气之下与其交锋纯粹是找死,况且这次来的只是一支步军,并未见到上次交战过的骑军,说明那些骑军一定在某处埋伏等着咱们撞上去呢;而这次来偷袭的步军………”
“等等、等等,你说这次前来的只是明军的步军?”
“是啊。”
“那你方才向可汗禀报时为何不明确说出?”
黄长老有些揾怒。
“在下当时就已经说了呀,但可汗根本没往心里去;没等说完就带着人马匆匆出营了。”
嘎鲁急忙辩解道。
“唉,照汉人的话来说:时也、命也,或许这就是我们鞑靼人的时运吧;好了与你无关,继续说吧。”
“多谢长老,在下方才说过这股步军………”
‘轰隆隆、轰隆隆。’
这时帐篷外面由远而近传来大群的马蹄声打断了嘎鲁的话,这么密集的马蹄敲地声只能说明有数千人马进到大营中来了;而且是冲进来的!
两人同时脸色一变,立即扑出帐门察看究竟。
足足有两千余人马进到先前做祭祀的空地上,基本上是鞑靼髡头骑兵;但有一部分却是带着羊皮帽子。
见到空地上仍在清理现场、搬运救助死伤者的留守人员时,这些骑兵一部分下了马主动上前帮忙,但另一部分人、也就是带着羊皮帽的那些人却仍骑在马上不动;这部分有一千五百人,超过大半人数。
黄长老和嘎鲁在放下心的同时又对这些人产生了一丝的不满,刚要喝斥时,只见这些人之中有五个人下了马朝他们走过来;与此同时下马救助的人群中也有几人走向这边。
“黄长老安好,在下乃博日格大人手下的千夫长;奉可汗和我家大人之命留守大营,以防明军再次偷袭。”
先来的五个人中的一个开口说道。
“黄长老安好,在下为达突部族的千夫长,奉可汗和我家头领之命留守大营,以防偷袭。”
后来的三个人接着也说道,这哥仨是正宗的脑袋两边光、中间一撮毛的髡头骑兵。
“很好,可汗有心了。那么,我想请问察哈尔部的好汉们,看到自家兄弟的死伤,为何不施予援手而是站立不动?”
黄长老严肃的发问道。
“尊敬的黄长老,在下接到的指令是留守、防卫,并未有其他的吩咐。”
博日格手下的千夫长回答的毫不在乎。
“哦!意思就是即使我们鞑靼人死光了也与你们无关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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