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顾名思义,乃是上古神族所用之物。自是顶珍贵的,收藏赏玩两相宜。
可若论实用性就有点尴尬。
神族百万年前就销声匿迹,成了传说里的只言片语,史书中的断垣残片。其族修炼之法亦是荡然无存。
故而大多神器无施用之法,只能看不能用。唯有一二无需催动法诀的,功效也在现今法器之下,着实鸡肋。
沈桉手上这缎带,便是那是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骨。拍打拍打勉强能用,可比不得一般法器万一。
不想今天用上了。
沈桉狞笑,拿起缎带一头四下看了看,便将它向店面扔过去。那缎带好似长了腿,呼咻伸长,入了屋内看不见。沈桉又拿起缎带另一头拍在胡天心口。
缎带入体,顿时消失不见。
胡天则是骤然抖了抖,不呼不吸不言不语,眼直直。
沈桉和易箜竟有些糊涂,不自禁都屏住了呼吸。
半晌,胡天长舒一口气:“不疼嘛!”
易箜哽了一下,沈桉更是要去揍胡天一顿:“敢耍老子!”
胡天发现沈桉把自称都改了,忙道:“掌柜你的时间可还够?”
沈桉却是伸出手:“别想再糊弄,把那物件交给我。”
“你怎么还惦记这一出。等你家主来了再讲……别别别。”
沈桉真来伸手掐人了!
胡天立刻认怂,四下寻觅。
后院里,五只兔子树下啃草皮。
胡天对着兔子喊:“唉,绿色的那只,过来嘿。把东西给我。”
绿色那只长毛立刻奔到胡天腿边来,学狗哈气甩脑袋活像魔怔了。甩了几下,“噗叽”,一颗尖尖的东西从它毛里蹦出来,其上还有滚圆一个洞。
胡天上前捡起那个尖尖的玩意儿,抓来兔子当毛巾,把上面的血迹擦了擦。胡天扔了兔子,把东西放到沈桉手心里。
胡天:“您拿好,鳄鱼牙,辟邪利器。南无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
第9章 八
易箜去看,惊道:“这不是麒鬼鳄的牙么,好东西!”
胡天一听是个好东西,顿时有点肉疼了。
“就你知晓得多!”沈桉瞪了易箜一眼,又去瞪胡天,“果然是个泼皮小无赖!你藏的那物是黑的,这鳄鱼牙是个什么色!”
“就是这个,没其他东西了。”胡天指白的作黑的,直将“泼皮小无赖”的名号坐实,“你不要就还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沈桉立刻翻手将鳄鱼牙塞进腰间垂挂的小口袋。
趁着沈桉不注意,胡天又抖眉毛去看易箜,示意他行个方便。
易箜苦了脸,硬着头皮上:“前……前辈,时候不早了。耽误不得。”
沈桉收了手中小袋:“不与你这小贼磨嘴皮。少则两三旬,多则三月,待老朽取了宝物归来,再治你。”
胡天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沈桉要走,想想又停足:“犾言禁绶在身,你是走不出我这杂货铺子的。不如替我卖东西,卖得好,老朽高兴了,就早日放你。”
胡天翻白眼,心道,我可是被胡谛吓大的,还怕你讲的鬼话。你一走我也跑。没平白留在这儿的道理……最多也就把知道的那点破事找张纸写了算完。
胡天满口应承只想送了这尊邪神早点滚蛋,也好便宜自家行事。
“地上那堆,照着早前给你的定价,不得贱卖。架上那些东西都是好玩意儿,也罢,量你这蠢物也不知深浅。”
沈桉这边却有些没完没了叮嘱上:“这一叠白泽降灵符你且拿着,也无须灵力催动,贴一张到货品上自有价格。”
这么讲着,沈桉拿出一叠黄纸塞给了胡天。纸上有朱砂画就的符文。字迹玄妙,胡天自然一个都不认得。
只是这倒是提醒了胡天:“吃的呢?”
“吃个屁!”沈桉虽如此讲,到底打开腰间垂挂的小袋子,从内拿出一只玉瓶。
玉瓶青黛色,巴掌高,瓶口细细,用红木塞住。
沈桉将瓶子扔给胡天:“辟谷丹,一颗可保一月不食。”
胡天接了玉瓶上下看,打开倒出几颗绿豆大的小丸来。胡天觉得神奇,再抬头来想细问,眼前已经没沈桉易箜的踪影。
就这么走了?
胡天放下黄纸和玉瓶,在后院转了几圈,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身上。
没离开多久,却已经是灰头土脸没了人样,又兼和那群灵兽厮打一场,也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这时歇下,方觉狼狈。
胡天也没客气,跑去院内树下的水缸边,拿起水瓢给自己浇凉水,把伤口冲一遍。
洗洗涮涮到脑袋,那团头发早就黏在一处,搓也搓不开。
胡天本就满脑袋官司,对这头型也是神烦,就跑去前店。
胡天记性好,果然从那堆要贱卖的东西里翻出一把剪刀来。他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真是爽快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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