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受不了,就没听她们的话,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我记得那晚月亮好圆,你知道的,我们住的老房子,床就靠着窗户。我真的才感受了一分钟不到的凉意,正转过身来抱你时,你就变了。天啊,我形容不出来你那时的形象,反正太怕人了,就好突然变成一个妖怪。但你到底是我生的孩子,我虽然非常害怕,也不敢四处声张,悄悄地将你爸拽进来。”
厉父接着说:“我当时也被吓呆了,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赶紧去拉上窗帘,结果,窗帘拉上,你又立即恢复正常了。我和你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俩坐在那儿,也不敢开灯,也不敢弄出动静,悄悄地商量。想来想去,也理不出头绪,家里面也没人有这样的遗传啊。最后不知道怎么说的,就讲到了被闪电击中的那次,我们就怀疑是不是有了什么后遗症。后来我们又在想,你怎么恢复正常呢?你妈说开窗前还好好的,我就去看了一下,发现我刚才光顾着拉窗帘,压根没关窗户,这就说明和窗户没关系,那就是窗帘的原因了。我狠下心实验了几次,真的只要一拉开窗帘,你就有变化的迹象,只要立马拉上窗帘,变化就立刻停止。这下子我和你妈都看出月光对你的影响,但那时没想到是圆月的作用,直到你过满月那天。那晚我们在餐馆宴请大家,我当时喝的醉醺醺的,你妈在到处和人讲话,是你奶奶抱着你。餐馆有人抽烟,你奶奶觉得呛,就走了出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外面。那天晚上也是月亮很亮的,我和你妈知道后都吓死了,可你却没任何异样。后来我们又悄悄实验了下好几次,你都是没动静。这下子我和你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去医院问问专家,但你妈坚决不同意,她怕如果去了医院,一定瞒不住的,你肯定会被人嘲笑着长大的。”
“我辛辛苦苦生的女儿,我身上掉下的肉,就是怪物,也是我的宝贝。我不想你一辈子背着怪物的头衔生活,更不想你被当成什么小白鼠被医院、政府试验来试验去。”厉母又哭了,
“没事的,妈,我没事。”厉夏也跟着掉了眼泪,这就是她的父母,最绝境的时候才显出他们的包容和依靠。她吸吸鼻子,忍住了哭腔,问:“后来呢?妈你从小就老是和我说晒月亮会黑得厉害,就是为了怕我变成怪物?”
厉母点点头,“后来我和你爸实验了几次也不见你有什么事,这个心才稍微放下一点。你三个月大的时候,我又一次见到你有变化的迹象,这次有经验了,赶紧拉上窗帘,你果然没变身,又恢复了正常。我往外一看,这才发现,天空中出现的是圆月,我猛地想起,你变身的那会也是圆月。后来我和你爸特地实践了三次,真的只有圆月对你有影响。所以我干脆就编了个谎话,说人晒了月亮会比晒了太阳还黑,而且黑了就不容易再变白,尤其圆月之夜更加厉害。我从你记事起就反复地给灌输这个谎言,后来见你确实讨厌起月亮,我也就渐渐放心了。”
“最主要的是,我们发现随着年纪的增长,你也不会像刚出生那时碰到一点月光就马上变身,好象有了抵抗力一样。你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们趁你睡着时实验过,大概要半个多小时才有变身迹象。十岁后时间就更长了,大约要个把小时,而且全身都得照在月光下,光是一点月光已经不能让你变身了。这样我们才放心带你晚上出去。”
月圆之夜,全身沐浴在月光下,一个多小时。基地那晚所发生的一切正好都附和这所有的条件。一想到,那晚的事,厉夏就痛苦地浑身发颤,“爸妈,你们为什么告诉我呢?”
厉母低泣,“妈是不想让你一辈子背负着这里心理压力,妈更不想让你因为这个而自卑一生。妈想让你快快乐乐,像个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是妈,我宁可自卑一生,也不要去害小寒,而且还连累无辜的孩子。”厉夏难受不已。
说到孩子,四个家长陡然都惊醒过来,尤其是林家夫妇,本来大半夜被叫醒就心有忐忑,又忽然见到女儿成了这个样子,受到打击如同天塌了一般,再往下又听到厉家的叙说,脑子里已经不能思考。可“孩子”这个词触动了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毕竟是他们的外孙。在手电筒微弱的亮光照看下,林小寒身边的小婴儿正睡得熟熟的,轮廓像厉夏,五官像林小寒。一种血缘上奇异的亲近在家长们心中蔓延。
“这孩子有什么问题?”拉着女儿手不放的林母虽然还处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但身为母亲的本能,还是下意识地会关心。
“孩子她,她是双性。”厉夏艰难的挤出了一句。
此刻,稍微适应了情况的林家父母这才涌上了悲伤,泪水涟涟。
“没事的,孩子再大点就去做个手术,不会有后遗症的。”厉母有点医学知识,虽然也伤心,但好歹女儿是完好的回来了,可林家的女儿却成了这幅摸样,任谁也接受不了。
“不,”厉夏深深低下头,“朋友那里有很好的医生和设备,已经检查过了,这孩子情况和一般的畸形不同,她的生/殖/器/官是连为一体的,根本不能手术。”
“怎么可能!”林母差点尖叫起来,泪水都忘记流了,“即便是正常的女性或男性,生殖系统也是可以分开手术的。例如女性的卵巢、子宫,都是能分开摘除的。即便是一体的器官,切除部分,以现在的医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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