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秀逸,温文尔雅,笑如春风拂面,却正是萧蕴。
锦瑟瞧见来人的面孔,也不知是因为他眼中的关切之色,还是因这人本便叫人莫名信任,锦瑟整个人心神都为之一松,身子便又跟着晃了晃。
见此,萧蕴又伸手揽了她一下,锦瑟这次却未躲开,只靠着他的手臂稳了稳身子,晃了晃有些发懵的头,想着今日之事。
只怕再一会功夫丽妃便会带人过来捉奸了,如今她得赶紧离开这里才成,至于到哪里去却得再想想。
这么久了皇后都没有闻讯赶来,又是丽妃在生事,那么便说明莲心未能顺利回到凤亭去,看来凤亭是回不去的。唯今只有到铭心殿去方才最是妥当,兴许坤宁的女还在那里等着她呢。
锦瑟想着,待双腿恢复了些气力,便站直身子,道:“这里离铭心殿可远?”
萧蕴见朱厚旭离席,本是想到养心殿觐见皇帝说下金州之事的,岂料他却碰到了之前跟着刘公公的那两个小太监,好巧不巧地在暗处听到了他们的耳语声。
得知锦瑟的凶险,他匆忙赶过来时却不想竟瞧见锦瑟正诱着黄立标去捉她,黄立标为美色所醉自瞧不出不妥来,可萧蕴却一眼瞧出了端倪。若然锦瑟当真是惊惶到了极点,那黄立标又怎会次次都扑个空,连她的衣边儿都碰不到?这倒叫他一诧之下站定了,接着他便瞧见了锦瑟情诱黄立标,并毫不手软地划花他的脸,还废了黄立标那一幕。
震惊自不必说,可惊诧之后瞧着锦瑟迅速苍白和冰冷下来的面容,心中便涌出了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怜惜和愧疚来。如今见锦瑟信任地靠在他的臂弯间凝神静思,他眸中愧色一闪而过,缓缓沉淀为一抹轻柔的温色,雪光反照眼底,似水般多情。
锦瑟说话间抬眸,只觉萧蕴眸中水光潋滟,似清风抚水一晃,极快地变幻了下色彩,她再瞧时那眸中已是平静的温和,却闻他未答她的话,只是笑着道:“可能站稳了?”
锦瑟点了头,萧蕴这才放下环着她的手臂,竟是屏息着动作迅速地将地上的碎瓷片和血迹清理了,用自黄立标身上扯下来的衣料将其包住又系在一块石头上扔进了院子中的荷塘里。
他做这些时,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又行云流水,脸上甚至还挂着温和的笑容,一点都不似在做毁尸灭迹的勾当,倒似在焚香抚琴般自然。锦瑟瞧的惊叹,兀自想着这般温润沉敛都侵染到骨子里的人,也不知何事何景才能使其变色。
她这厢神游太虚,那边萧蕴已自塘边过来,几步到了锦瑟身前一步外,竟便在她身前蹲了下来,锦瑟一惊,诧地去瞧他,却见他手中捏着一块浸了雪水的帕子正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绣鞋上沾染的血污。
锦瑟蓦然怔住,只能任由他细细地为她擦拭干净,又站起身来将帕子递给她,锦瑟愣了下,便见萧蕴唇边溢出好看的笑来,微微挑眉着道:“姚姑娘若然不介意,手上的血污在下也不介意代劳的。”
锦瑟闻言这才回过神来,抬手一瞧果见方才划花黄立标的右手染了半手背的血污,她面上赧然之色一闪而过忙道了声谢,自萧蕴手中接过那帕子。动作间不可避免地碰到萧蕴的手指,他那手因碰了冰水发出彻骨的寒意,那帕子上倒残留了丝丝温热,锦瑟心一暖,蓦然明白了他一开始没将帕子递给自己的原因。
锦瑟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那边萧蕴已将黄立标给扛了起来,率先举步往东边的穿廊走,道:“我送你去铭心殿。”
皇锦瑟自是不认得路的,她只知铭心殿便在这花园中,离龙亭凤亭当都不远,如今情况紧急,萧蕴说送她过去,锦瑟自然不会客气,便忙跟着萧蕴敛声屏气地快步而去。
至于萧蕴要将那黄立标弄到什么地方去,他不说锦瑟便也不问。萧蕴显然对皇是熟悉的,他带着她东拐西拐,竟然没碰上一人,待锦瑟瞧见铭心殿的匾额时,萧蕴才停下脚步,道:“你过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锦瑟闻言知晓他是要见自己安然了才会放心离开,她抬眸冲萧蕴含笑点头,又福了个身这才匆匆转身奔下回廊往铭心殿去了。片刻,萧蕴见铭心殿的一扇窗户被推开露出锦瑟半张小脸来,他才扛着黄立标转身大步去了。
铭心殿中皇后娘娘的两个女莲蓉和莲清果真还在侯着,已是等的焦急,莲蓉进了内殿回头一瞧并不见锦瑟身影,往又转过碧纱橱,瞧见锦瑟站在窗边便忙笑着道:“姚姑娘快随奴婢到后殿换衣裳吧,衣裳是皇后娘娘在闺中的旧衣,奴婢趁着姑娘未到便改了两针应还合身。”
锦瑟闻言含笑点头,随莲蓉进了内殿,心中琢磨着这会子功夫皇后娘娘应该已经发现事情不对了。事实上刘公公离开养心殿没多久,便有养心殿的太监也将皇帝欲传召锦瑟的事情传给了皇后,皇后听闻此事自是担忧非常,生恐去的晚了会来不及,这便乘了凤辇一路飞驰着到了养心殿。
因锦瑟走的是凤亭后的花园,而皇后乘坐凤辇行的乃前庭大道,故而反倒错过了。皇后赶到养心殿时,太监总管乔公公上前见了礼,见皇后神色匆匆,脚步急切,便道:“皇上此刻正独自在殿中批阅奏章,请娘娘稍后,容奴才为娘娘通禀。”
皇后听闻锦瑟竟还没到,登时便是一诧,又想着锦瑟乃机敏的子,便想着大概她正和刘公公周旋没有乖乖领命,她心中稍安,冲乔公公点了点头,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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