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皇后进殿朱厚旭正坐在书案后装模作样的翻着奏章,瞧皇后进来又瞧了手中奏本片刻随手划了两字朱批,这才抬头笑着冲皇后道:“是皇后来了啊,朕正批阅奏章,随州一带又闹匪患,哎,朕心甚忧啊。对了,皇后觐见可是有事?”
杨皇后对朱厚旭的装模作样早已见怪不怪,福了福身,却道:“臣妾听闻皇上为镇国公状告凤京府尹黄知草菅人命一事有颇多不解,欲召姚四小姐前来问话,臣妾身为皇后,母仪天下,前朝之事臣妾不敢干涉,而姚四小姐无品节诰命,进养心殿问话却有违祖宗规矩。臣妾身后六之主,辅佐皇上统管六,在皇上犯错时,有规劝进谏之责,还请皇上收回圣命,以祖宗规矩为重!”
杨皇后言罢便在大殿中跪下,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朱厚旭见此心中有气,可也没有法子,他对镇国公是忌惮的,对不拘言笑的皇后也有些怕的,此事被皇后得知,那是定然不能成事了。朱厚旭兀自闷了片刻便忙站起身来,亲自将皇后扶起来,道:“皇后何需如此,是朕一事忘记了祖宗规矩,内有皇后这位贤后时刻提醒着朕,外有镇国公忠君护国辅佐于朕,朕方能安枕无忧啊。皇后提醒的好,提醒的及时。”
“来人,去传朕口谕,姚四姑娘不必觐见了。”他说罢,想着密诏锦瑟一事被皇后得知,又见皇后神情肃穆,便觉有些心虚,忙冲太监摆摆手,见其出去,这才道,“皇后放心,黄知草菅人命一案,朕会全权交由镇国公处理。”
杨皇后便笑着福了福身,道:“皇上圣明,国丈乃一介武将,难免心暴躁,嫉恶如仇,若有处事不当之处,臣妾代父亲向皇上谢罪。”
朱厚旭闻言忙是一笑,握了皇后的手,道:“皇后说哪里话,镇国公乃不可多得的猛将贤臣……”
他正说着外头乔公公又进来禀告道:“皇上,萧蕴在殿外求见。”
皇帝对着皇后早便尴尬难言,闻言双眼一亮,忙冲皇后道:“萧蕴刚从外面游历回京,朕正有心召他前来问话……”
杨皇后本便对朱厚旭没什么感情,也是要告退的,如今见皇帝这般心中更是讥诮,恭敬地又福了福,便道:“臣妾告退。”
“乔公公,你亲自送皇后娘娘出去。”皇帝忙吩咐道,待杨皇后出去他才蹙起眉泱泱的坐回了龙案后。
他将坐定,萧蕴便自外头躬身进来,见了礼,皇帝懒洋洋地喊了起,问及萧蕴觐见的缘由,却听他道:“学生游历至金州,却闻皇上已准了金州官员联名上奏的禁边茶出境的奏章,学生以为此举实为不妥,还请皇上三思。”
朱厚旭闻言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诧了诧,却道:“此事乃诸卿家一同商议所决,非朕独断,又是金州官员联名上奏,可见是可行的,又有何不妥?”
萧蕴便又躬身一礼,道:“回皇上的话,金州峻岭环抱,关隘林立,地势险阻,良田本便匮乏,土地又多被世族豪强占去,金州百姓既要交纳地租,还要承担赋税徭役,生活的极为困苦,衣食已是不济,故而才采茶,私贩边茶换些口粮。且贩茶实也只能勉强顾个温饱,这两年来金州多旱,已连着三年欠收,皇上若然再禁边茶出境,臣恐金州百姓会因困窘而生出暴乱来,金州离西藩和南藩极近,金州暴动,两藩趁机作乱,恐会照成不可收拾之局,还望皇上三思。”
朱厚旭听萧蕴说的严重,蹙了蹙眉,这才道:“金州之茶乃我大锦之物,皆朕之所有,百姓拿朕所有之物贩卖至他国换取金钱,此乃不劳而获,实在可恶。既边茶能够赚钱,朕何不准许官府和夷狄直接交涉?如此还可充盈国库,岂不更好?若然金州干旱两年百姓便要谋逆造反,这样的刁民实不可姑息,朕定令国公挥军平乱!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言。”
朱厚旭言罢却目光一亮,径自盯着萧蕴,道:“姚四姑娘前日在武安侯府门前当众痛斥谢增明,不知伯约可知此事?”
萧蕴虽早便料想到皇帝不会听他的纳谏,闻言到底微感失望,心生一叹,再闻朱厚旭提起锦瑟,这才重新抬起眸来,道:“学生当日恰好回京,曾远远瞧见武安侯府门前之景。”
朱厚旭闻言登时面色就亮了,道:“这么说伯约是见过那姚四姑娘的?”
萧蕴听皇帝声音都变了,目光闪了下,这才答道:“回皇上的话,学生陪母亲前往为外祖父贺寿便曾在江州见过姚四姑娘。”
朱厚旭当即便从龙案后走了出来,兴冲冲地道:“朕听闻伯约画技出众,一直都未曾一观,来人,奉笔墨来。”
他吩咐罢便又道:“朕还闻那姚四姑娘之母乃当年京城第一美人,想来这姚四姑娘容颜定也不俗,伯约便将这姚四姑娘的面容画下供朕一观,岂不妙哉。”
萧蕴闻言却只一笑,道:“学生并不擅长仕女图,何况那姚四姑娘倾国倾城之姿,学生的拙劣画作只怕是难画出其十分之一的风骨来的,故而请皇上恕学生不能从命。”
朱厚旭听萧蕴说锦瑟倾国倾城之姿,登时便搓了搓手,道:“当真是倾国倾城之姿?”
萧蕴便答道:“岁华摇落物萧然,一种清风绝可怜。不俱淤泥侵皓素,全凭风露发幽妍。骚魂洒落沉湘客,玉色依稀捉月仙。却笑涪翁太脂粉,误将高雅匹婵娟。学生画技拙劣,唯诗词尚能入耳,但此诗也只勉强能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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