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你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他目光亮得发光,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答案来。
“公司总部想把品牌进军中国来,而我在海市生活了几年,便派我回来开疆辟土了。”三言两语,把这她回来的原因说得很清楚。
他看着她一脸的风轻云淡,此刻的她淡然的像天边的飘云,只要风吹动,它便会消散无踪。他讨厌这种抓不住的感觉,终究是按捺不住问:“安槿,这一次你回来了,你会考虑留下来吗?”
安槿只觉得心突然慢了半拍,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期待、有希冀,甚至带着恳求。也许是她看错了,这并不是恳求,五年前她的离开他都没有恳求过她留下,五年后的今天她凭什么认为他会恳求自己留下。
况且,骄傲如陆承皓,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恳求两个字的。
她把身子往沙发上靠给自己找一个舒适的位置,良久才幽幽开口,“承皓,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理由,一个让她留下的理由。
他看着她,从没有改变过的倔强的眼神,下巴微微上扬,遇到再大的挫折,再痛苦的事情,哪怕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也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不让它流下来。
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在异国斩棘披荆、匍匐前进,不用想都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在设计行业里大放异彩,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站在她自己想要到达的高度。
如今他有什么理由让她放弃一切留下来?他吗?可笑,他从来不认为他有这个本事让她留下来。以前没有,现在估计也是没有。
半晌,他认命地闭上眼睛,无限悲凉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第三章 爱在心口难开
陆承皓走后,安槿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足足一个小时,直至水变凉了,手都起了皱褶子,才慢理条斯地爬起来,把自己扔进松软的大床。
想必是倒时差的关系,安槿回国的这两个晚上并睡得不好。也许是躺在曾经熟悉刻骨如今却有半分陌生感的床上,竟辗转无眠,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很多的梦。
梦里有一向沉默不多话的陆承皓,这个在她九岁那年就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高冷男人,每次在她抿着唇不肯流眼泪的时候,他只会默默递过一张纸巾,然而总能让她突破最后的心理防线,那些本来死活不让流下的眼泪瞬间泪如泉涌,可是他从来都狠心,任由她哭得肝肠柔断,都不会给她一个肩膀或者一个拥抱……
梦里有她那为爱情飞蛾扑火、至死方休的母亲,在临死前仍然紧抓住她的手反复叮嘱:“槿儿,你记住妈妈的话,千万不要全身心投入到一段感情里,爱情里谁认真谁就注定是输了的人。还有要记得替妈妈争一口气,替自己争一口气,让他后悔当初放弃了我们。”到死,她也心心念念着那个人,一个在安槿看来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忽而又梦到那个白衣少年,把修长有力的手伸向她,温暖而阳光地对着她笑:“安槿,不要哭,我的肩膀借你依靠。”她突然觉得阳光都失去了颜色,而他的笑容比他身后的阳光还要耀眼,直直射入她的心底。当她以为以后的路都只会有阳光不会再有黑暗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而去,留下的只有一个坚决而狠情的背影,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不只有白天,还有黑夜,谁也成不了她生命中的阳光……
过往的所有事情都像断了片似的,在她半梦半醒中上演着,直到天大亮她才勉强入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门铃响起,且有不开门誓死不罢休的之势。好梦被打扰的安槿自然没有好情去开门,一抓过被子往头上一盖,装作听不见。来人似乎太了解安槿了,在外面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一波高过一波,似乎把房顶都要掀翻了。
安槿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回来这里了,让她有机会来扰人清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那厢还是不情愿起了床给她开了门。她清楚知道她要是再不去开门,外面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做出请人来把门给拆了的事情来。
“难道你不觉得扰人清梦是一件很罪过的事情吗?”安槿眼眸半惺,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说扰你清梦,我过份了?是,我过份了,但是你这死女人当年一走了之,就没有回来过一次,一年到头就连电话都屈指可数,你的狠心无情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可怜的安槿被她紧紧抓住肩膀拼命地摇啊摇,头都晃到快没有知觉了。
“你再这样摇下去,我的肩膀就要报废了。”经她这一摇晃,整个人好像都清醒了一些。早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是暖暖的,要不是真心待她如朋友,谁会吃饱撑着来这里发她的牢骚。
果然肖晓晓看着随时就会散架的安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一行为似乎是真的……真的有些辣手摧花了。随即瘪嘴委屈控诉道:“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天底下最绝情最狠心的女人了,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是、是,我就是天底下那个最绝情最没有良心的女人。”安槿半求饶着认错,要是她今天不向这个小女人认个错,想必她这一整天都在控诉她的不人道呢。“所以为了向你赔罪,我特意为你亲手设计裁做了婚纱。”
“真的假的?在哪里啊?快拿来我看看。”她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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