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两层的旧房子,外围有着两米高的外墙,外墙上爬满了常青腾,尽管在夜里,路边的灯光朦胧,依然看得出这房子有了年份。
依然是紧闭着的厚重铁门,依然是永远不再亮起的灯,与过去的五年里一千八百多个夜晚没有任何的不同。
陆承皓告诉自己,这是有差别的。因为她回来了,尽管他没有亲眼看到。
他坐在车里,一口一口抽着烟,腥红的烟火在夜里忽明忽灭。像是上了瘾,不多时落下了一地的烟头。他的脸氤氲在萦绕的烟雾里,让人看着不真实。
她不会再回来这里了,在国外拼搏数年,优秀如她,早已在时装设计行业里谋得一席之地,名扬国际。怎么还可能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她多呆一刻都不愿意的地方来。
五年前她都要迫不及待要离开这里,五年后的今天她怕是更不愿意踏足这里半步。
早已是物是人非,停留在这里不肯离开的人恐怕从来都只有自己。
心底不可抗拒涌上一阵疲惫感,他不是一个机器人,永远不懂疲倦。他只是没有想到,会有那么的一天,爱她也会变得疲惫不堪。
时间在静默中流走,夜深阑静,万家闪亮的灯火已陆续淹没在黑夜里。
正想开车离去,前方驶进一辆红色的车,灯光刺得他有半晌睁不开眼。待他看清楚来人时,他的世界周遭一片寂静,只听见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乱了本来沉稳有序的节奏。
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眼前的安槿,五年的时间洗礼终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不再是以前乌黑光亮的瀑布及腰直发,而是染成了亚麻色,微卷的波浪长发带走了青涩,平添了妩媚与风情,一颦一笑都如罂粟会让人上瘾沉沦,欲罢不能。不变的依然是记忆中的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还有午夜萦绕的梨涡浅笑。
仲夏的夜晚有着丝丝的凉意,但是陆承皓觉得这丝丝的凉意并不能让他心头的烫热减少半分,反而有煽风点火越燃越热之势。
心里燥动得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每每遇上她只会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他暗骂自己一句没有出息。
安槿也在含笑打量着他,剑眉星眸,无可挑剔的完美五官,轩然立身于夜幕中,有如从天而降的神砥。从小就知道他器宇轩昂,如今眉宇间更是添了几分凌厉与霸道,这样的他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由得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果然是越来越有妖孽众生的资本了。
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别离了数年后却是以着陌生人的眼光相互打量,不得不说时间它就是一个郐子手,让曾经的熟悉都变得隔阂。而这种隔阂里有着几分尴尬,安槿率先开了口问:“承皓,你怎么在这里?”
他并未收回视线,而是正视她的如水双眸,“听说你回来了,秘书说你昨天去公司找过我。”
她点点头,“的确,后来公司有突发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你当时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我的电话一直没有变。”
“你的秘书说你正在与人恰谈一个重要的项目,我想我不太方便打扰,因为我去找你本来就是为了聚旧,我想着我会在海市呆上很长的一段的时间,所以我们有的是机会碰见。”
他哑然失笑,原来她并没有他的迫不及待。
他耸耸肩,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难得揶揄说:“海市它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要不是我们刻意要碰面,不见得我们能有凑巧碰面的机会,谁都知道想约见安大设计师得提前两个月的时间预约。”
这话当然是有夸大的成份。
安槿笑得灿烂如星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就算我的预约时间要提前到半年,对你,我永远都开绿色通道。”
“那安大设计师可真要记住今天你所说过的话了,别改天把我拒绝在门外不见。”
安槿不禁宛尔一笑,问:“进去坐坐吗?”
她不认为在门外是好谈话的场所。
“恭敬不如从命。”,尾随她进了屋。
搁浅已久的房子终于因为她多了人烟气味,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把白嫩的双脚从细小的五公分的高跟鞋里抽出来,换上新买的拖鞋。
她的步伐优雅轻微,没有别人穿拖鞋时的拖沓声,款款向他走来,她身上独有芬芳气味充斥在鼻间,他有瞬间的错觉,似乎他们之间五年的分离,她仍然盈盈立于他的跟前,他触手可及。
她在他的身旁坐下,淡笑道:“虽然请你进了屋,可是我这冰箱里头还真的是什么饮料都没有,也只能真的只是请你来坐坐而已。”
“几年不见,你倒是客气了。”眼底有一丝她看不见的暗沉,心里更是沉了几分。他们之间认识了将近二十年,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客气。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讨厌这一种隔阂,生生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不是客气,只是礼貌性地说说。”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没有什么纠结的,话峰一转:“离开了几年,我本来以为这里已经是残败不堪,杂草比人高了,不可能再住人了,也没抱着任何希望回来看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跟我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承皓,谢谢你。”
本来连酒店都已经订好了,还是忍不住回来看看,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一草一木皆如当年她离开时一样,就连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没有染上半分灰尘。很明显,这里是长期有人定期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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