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点指他的手,摩挲了片刻,“冷不冷?”
明烟挣了挣,没挣开,便索性算了。穿着白狐裘的宁大人果然掌心温热,有人帮助取暖,何乐而不为?
宁徽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口中道:“想不想软化一下手心的那层薄茧?”
“你觉得硌手啊?那你可以不牵。”
宁徽摇头,“我又没说硌手。我只是觉得女子的手可以更柔软一些的,你要不要试试?”
“你有法子?”
“闲暇无事时,调配过一款药膏,应该会有些效果。”
明烟看着他走的方向,问道:“我们去哪儿?”
“马场。”宁徽解释道:“湛王的死尸位于跑马场和穿景湖之间,他身上有湿软的泥土,昨夜并未下雨,而他身上的衣物也并不湿,夜间和晨起的霜露一般都凝聚在林间树梢、矮木花叶这些植物上,所以我推测他身上纠结的泥土是来自于跑马场。”
明烟思索片刻,“我同意去看看跑马场,但我对于湛王之死有不同的看法。”
宁徽望着她,“那你说说看?”
明烟摇摇头,“先不说,我们走走看,看看从横尸之处到跑马场,你我步行,能走多久。”
宁徽看了看握在掌心中属于她的手,“好啊,走多久都没关系。”
明烟横他一眼,“我说正经的。”
宁徽笑而不语,只牢牢拉住明烟的手。两人约走了两盏茶的功夫,终于见到了跑马场的围栏。
明烟探手拍了拍修葺围栏所用的梨花木,“累吗?”
宁徽道:“和你一起,怎么会累?”
明烟无奈咬了咬唇,才道:“但如果让你背着湛王呢?”
宁徽没有立刻说话,他松开明烟的手,改为握住她的肩膀,然后手心下滑,摸上她的背脊骨。明烟手背后拦住他继续往下不规矩的手,“你别闹了。”
宁徽微微笑着,凑到她耳边,“别说湛王那种死沉的结实男人,就是你这种身形高挑的女人,若是背着走这么久,也是会觉得累的,不过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走回去,我愿意为你效劳。”
明烟故意略过他口中不正经的部分,“湛王的衣服虽然有污渍,但是无论前胸还是后背都没有严重擦损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将他从跑马场一路拖行回来,是基本上不成立的,那么就只剩下了背或者抱,但两盏茶的脚程,你刚刚也说了,背一个女人尚且困难,更何况是湛王那种死沉的男人?”
宁徽琢磨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湛王自己从跑马场走回来的?”
明烟缓慢地点点头,“我们可以先看一下跑马场的具体情况,如果真的有湛王来过的痕迹,那么就几乎可以肯定,湛王离开跑马场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这处曾经的皇家跑马场占地十分广,几乎一眼都望不到边,但明烟和宁徽并没有费太多功夫,就找到了昨日湛王骑过的那匹马,因为它没有被关进马厩。
“其他的马都好好的在马厩中,为何只甩了这一匹?”明烟微微蹙眉,“我风闻中的湛王可是个谨小慎微,十分仔细的人,为何会跑马后,却不将这匹爱马引回马厩,就放着它肆意疯跑不成?”
却听宁徽道:“有可能是湛王跑的圈数太多,已然累倒,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精力,再去管这匹马。”
“什么?”明烟闻言气道:“宁徽,我怎么打心眼里觉得,你根本没想帮忙,甚至在故意和我捣乱。”
“你没凭没据这么冤枉我真的好吗?”宁徽回身去拉明烟的手,却被她气哼哼地甩开。他道:“好,如果你误会我了,你要怎么向我道歉?”
明烟嗤道:“我还能误会你?”
宁徽没说话,只是凑近那匹仿佛散养一般的马,而那马安安静静卧在地上,就连宁徽靠得极近了,也只是懒洋洋打个响鼻,却连动都没有动过分毫。
宁徽蹲下身,撩开马尾毛,瞅了瞅马的后腿,然后对明烟道:“你看,马蹄铁中几乎塞满了泥土,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马一刻不停地跑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间长的足够让泥土进入马蹄铁的缝隙,并在泥土塞满马蹄铁的同时依旧一遍遍用力踏地,加深加固这种充实感,直到泥土凝固在马蹄铁中,再也甩不出来。”
他盯着明烟蹙眉的神情,“所以我才说这马很累了,你看,它都不想动了。”
明烟凑过去细看,果然,马腿和马尾的缝隙里也都是湿润后又重新干涸住的泥土痕迹,从马臀延伸至马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180810
“湛王为何要不停跑马?”明烟边说边示意宁徽往前走, 在围栏的边缘处, 果然见到一圈圈马匹急速奔驰过后,留下的马蹄印, 那痕迹从远处通过来,又和眼前的部分重叠融合,逐步完整深刻到融合成了一个显眼的圆圈。
宁徽蹙了蹙眉, 微微拢袖,盯着地上杂乱的马蹄印, “感觉像是疯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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