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官越俎代庖,因此生下官的气才好。”
李贺盯着被宁徽推过来的那杯酒,杯中酒水起了微微波澜,映入他的眼底,同样不肯安宁。
“是明烟告诉你,她和本王约在这间雅间见面的吗?”如果不是预先知道,宁徽又怎会知道是什么时辰,什么地点,哪个雅间,等候的如此准时。
宁徽啊了一声,仿佛刚刚想起来一般,道:“怪下官没和王爷解释清楚,是这样的。本来下官是和明烟定了晚上一起吃饭的,可是她却说约了王爷有事相谈,没办法,那下官为了迁就她,只得问了她和王爷定在何处,下官好就近在隔壁雅间也定了位子,等她和王爷谈完事情,下官与她也好就近吃饭。”
李贺闻言缓缓蹙眉,“她为何要和你一起吃饭?”
宁徽一脸理所当然,“下官与她……日日都在一起吃饭啊。”他见李贺闻言脸色一白,又继续道:“本来下官就说在家里随便做点什么便好,可她却觉得那会让下官过于忙累,所以才约好,隔几日便出去吃一回,只是今日正好赶上她也约了王爷您罢了。”
李贺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攥紧,“你们……很熟吗?”
“那当然了。”宁徽道:“下官和她自小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现在又日日相见,自然会越来越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青梅竹马四个字刺激到了榠王,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杯中酒水倾倒,撒了一桌面,“一派胡言!本王怎么没听说过,她身边何时多了一个你!”
“王爷却又对她了解多少?”宁徽盯着榠王的眼睛,缓慢道:“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东西,可不能尽信啊王爷。”
“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徽缓缓笑了笑,“听闻因为王爷当年那个案子,天都府的程郢,就是下官这个位置上,之前坐着的那个人,王爷应该还记得他吧?”
榠王微微咬牙,“把话说完。”
“下官听闻,他和王爷走得很近啊。”说到这,宁徽忽然古怪地笑了笑,“最近也不知怎的,和王爷走得近的人可都相继毙命了呢,比如说天都府的程郢,还有新死不久的湛王爷。”
榠王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但宁徽仿佛看不到般,继续道:“听明烟说,王爷登门湛王府别院,是去取马吊牌的,那么敢问王爷,在数月前和王爷与湛王相约打马吊牌的余下二人,又是谁呀?”
榠王抿唇不语,唇角隐约已抿出刀锋般锐利的痕迹。
“王爷自然可以缄默不言,但下官相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如果这事最后是被下官查出来的,王爷可知追论到皇上那里,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吗?”
榠王冷道:“你在威胁本王?你难道不知道,本王和当今陛下是什么关系吗?不过是天都府的一条狗罢了,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撒野。”
他以为宁徽会色变,会生气,会控制不住自己,谁想他唇角动了动,最后竟是无声笑了起来,“王爷所言极是,不过下官就算是一条狗,那也要看狗的主人是谁不是吗?俗话有讲,打狗还要看主人,天都府是皇上的亲随铁吏,下官今日敢在王爷面前如此直言不讳,王爷就不想想是为什么吗?”
宁徽见榠王眼底神色微微凝固,于是他凑近榠王,压低了声音道:“王爷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没有错,但别忘了在当年九功宴上宾天之人,可还是陛下的亲生父亲呢……您说是吧榠王殿下?”
宁徽的话仿佛一根针,无声无息便刺进了榠王隐秘的内心深处。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看向宁徽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丝惊惧,“你……你究竟是何人?”
“王爷不也说了,一条狗而已,王爷真的不用好奇。”宁徽不紧不慢道:“不过下官有一言奉劝,万望王爷耐着性子认真听进去才好。”
宁徽顿了顿,又继续道:“当年九功宴上到底如何,王爷亲历,心中应该有数。此事如今要是被抖落出来,会危害到谁,王爷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他故意停住,慢慢扫过榠王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的脸,继续道:“有人受害,便有人得利。谁是那个得利者,王爷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吧?既然是连王爷都清清楚楚的事,皇上难道会不明白吗?”
☆、18|0927
榠王掩藏在袍袖下的手, 无声收紧, “皇兄怀疑本王?派你来查本王?是不是!”
宁徽不说话,他的无声默认终于激怒了榠王, 他用力将面前的那个酒杯,狠狠扫到了桌下,耳中清脆的碎裂声, 割裂了一切的美好与安宁,还带起了榠王一连串的咳嗽。
他的咳中带着气, 一时间竟有种停不下来的撕裂感。
宁徽冷冷望着他, 却不说话, 他知道榠王要开口了,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安静等待。
“你不是想知道那日打马吊的还有谁吗?”榠王冷笑道:“你不用费力去查了,本王告诉你!除了本王和皇叔,那日还有曹犇……你知道曹犇吧?他也死了。”
宁徽哦了一声,“三缺一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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