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是满心的恐惧。
她的手上满是血,明玉临死前的眼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怎么甩都无法甩掉。
路菀菀战粟着身子蜷在靳承乾怀里,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乖,不哭,哭了嗓子更难受了。你别说话,朕都懂的,朕都懂的。是朕的疏忽,是朕的错,都怪朕。宝儿,别哭了,宝儿乖。”
靳承乾一遍遍地吻掉她的泪,不厌其烦地劝着哄着,折腾了好半天,才终是止住了路菀菀的抽噎。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总算是雨过天晴了,靳承乾暗暗长舒了口气。
那该死的明玉,明日定要将她挖出来鞭尸五百遍。
擦擦眼泪,路菀菀也有些不好意思,嘟囔着去咬靳承乾的锁骨。
“她还说,晏宁宫失火,是您指示的。”
“你信了?”
靳承乾眯了眯眼,低头去看路菀菀的神情,手指无意识的曲起。他得承认,现在的他是有些紧张的。
靳承乾心里快速地转着,若是待会这张甜蜜的小嘴要是说出些不甜蜜的话,他应该怎么惩罚它。
不过还好,他没这个机会了。
“怎么可能。”
路菀菀哼唧两声,骄傲地扬扬下巴。
“我家陛下,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就算天塌了,地陷了,他也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们家乖宝最聪明了。”
靳承乾心里暖暖甜甜,笑着用鼻尖去蹭她的脸,“就算天塌了,地陷了,朕也给你顶着,给你垫着。无论生死,朕绝不让你孤单。”
路菀菀张张嘴刚想要说话,可还未开口,就被靳承乾低头堵住了唇。
“不过我们家乖宝也有一点不好,顶着个破锣嗓子还非要学人家絮絮叨叨,难听死了,快别说了。”
路菀菀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瞪着眼皱皱鼻子就想要去掐他。可看来看去也舍不得下手,只能气呼呼地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好了,朕错了。”
靳承乾摸摸鼻子,讪讪地上前亲了口她的耳垂,却惹来小姑娘烦闷地一蹬腿。
靳承乾后悔得不得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正焦急着,门口就传来了阵轻轻的敲门声。
“陛下,药好了。”
靳承乾眉尖一挑,利落地蹦下床。这个台阶来的可真是及时,该赏,该赏。
“乖宝,该喝药了,朕可特意嘱咐了要加甘草,甜的。”
路菀菀攥了攥被角哼了一声,嘴角却是微微挑起。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下次再说错话,我就…我就和你分床!
药确实是不苦的,还带着丝丝的甜味。
路菀菀靠在床头,懒洋洋地张着小嘴等着靳承乾的喂食,像只刚出生的雏鸟。
靳承乾失笑,将汤药吹了又吹才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眯着眼咽下去的那一瞬,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不禁摇头轻叹。
“朕怎么觉得朕是养了个女儿。”
路菀菀歪歪头,眼珠坏心地一转,伸头贴上了靳承乾的唇,小舌头一伸便将满口的药尽数渡进了他的口中。
让你笑我,再娇气你也得受着。
靳承乾见路菀菀凑过来吻住他,自然而然地就微微张了口,却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药,一时有些懵。
望着那亮晶晶的眸子,靳承乾擦擦嘴角,轻笑了声。
“宝儿又淘气了。”
路菀菀垂着眼低低地笑,可一低头却是想起了鱼真。
呀,阿鱼呢?自己真是该死,怎么醒过来净顾着儿女情长,将好姐妹都给忘了。
焦急地抬起头,路菀菀也顾不上胳膊上火辣辣地痛,双手合十不断摆动着手腕做出鱼游水中的样子,眼睛期待地望着靳承乾。
“别动,再这样折腾朕就真的生气了。”
靳承乾匆匆忙忙放下碗去攥住她的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你再胡闹朕就将自己的药布也撕下来,咱们一起疼着。”
路菀菀不敢再动,只能哭唧唧地抽抽鼻子,扯着嗓子跟靳承乾断断续续地描述。
“鱼…伤…”
“她好着呢。”
靳承乾搅搅药勺,无奈地低头亲了口她的鼻尖。
“骨头断了,太医给接上了,疼是疼了些,不过三个月后又是个活蹦乱跳的鱼真。”
骨头断了?那得多疼啊。鱼真那个咋咋呼呼的性子,现下还不得又哭又喊地掀了房顶?
路菀菀越想越担心,搓搓手指又想开口。
靳承乾眼疾手快地将药勺塞进去堵着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想起前不久鱼真疼得又是捶床又是撞头的,还呲牙咧嘴地要下床找路菀菀,不由抽了抽嘴角。
“她不疼,真的。太医给开了止疼的药,她现在睡得香着。符延在旁边看着,惹不出乱子的。”
睡着了?路菀菀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清…”
“清月现在在暴室,跑不掉的,明个再审。”
靳承乾宠溺地抚了抚路菀菀的发,“还有什么事让你忧心的?没有了就快些喝了药睡觉。”
路菀菀眨眨眼,刚想摇头却又猛地想起了什么,狠狠点了点头。
伸手在发上比划着簪子的形状,急的快哭出来。
可别是掉在了晏宁宫,那么重要的簪子呀。那是他的母妃留下的东西呀,怎么能就这样丢掉。
“怎么娇气成这个样子,爱哭鬼。”
靳承乾哭笑不得的去擦路菀菀眼角的泪珠,“像个小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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