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学习法国的革命,我父亲临死的时候曾经拉着我的手,让我发誓,要我继续完成他的推翻满清帝王统治的未尽使命。我的确是想这样去做,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做。不过,教父曾教我读过伏尔泰、孟德斯鸠、还有卢梭等人的著作,了解过他们的革命思想,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向往法国,特别是前年当我从一艘过往的法国商船上知道了巴黎爆发大革命的消息时,就更希望有机会来这里接受革命洗礼,今年5月在我变卖了自己所有家产后,搭乘一艘开往里斯本的葡萄牙商船前往欧洲,在终点做短暂停留后,又结识了几个向往法国革命的葡萄牙独立党人,相约一同穿越半岛在巴伦西亚港登船,来马塞上岸后北上巴黎。不料,快到马塞港的时候,船只被卑鄙的英国军舰所劫持,我是乘一个机会才跳海逃生,其他的伙伴可能都被押解到波克罗尔岛上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是生。”说完这些,我故做悲愤状的将剩下啤酒一气喝下,在努力挤出一滴眼泪之后,碰的一声重重的将杯子放下,垂下头不再做声。
可能是受了我的感染,旁边的几个人半晌也不做声,都只是在默默地喝着自己杯里的啤酒,巴拉斯还顺手为我又倒了一杯。
沉默了半天,四个人的陈闷在这个快乐的酒馆感到有些压抑,于是,巴拉斯想结束我们之间的沉闷,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再次打开了他的话题,向我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本打算去巴黎,但我的财物全被该死的英国海盗抢去了。现在身上没有一个铜板,看来,我先必须找个工作安定下来,赚点钱再上巴黎了。”我有些气馁的说道,以上面杜撰的不同,这回说的可是我的真实想法了。然而,我一个大学毕业生能做什么呢?
“哦,这真是件麻烦事情,不知道你会什么?”中年人又问道。
“除了自己母语言外,我精通法语、英语,只是拉丁语说的不太好。而且我会记账,帮父母做过几年的生意。”嘿嘿,拉丁语好歹我也学过几个月,那也是自己老头子的缘故,只是学的不怎么好而已。至于记账嘛,老妈就是一大公司注册会计师,自己没吃过猪肉但总看到过猪跑,相信这方面我肚子装着的墨水不会比这个时代的“专业人士“差很多。
“哦,不错,安德鲁公民,我有给你建议,你看如何。现在土伦已沦陷,共和国军队以及地方自愿军已经在这附近集结,随时准备收复失地。本来我的任务是到这是的土伦方面军(方面军与军团的编制已存在,只是到拿破仑时代才正式起来)总司令卡尔托将军当军事特派员,只是旺多姆代表刚刚送来了国民公会的紧急命令:要我本人以及我的米里埃助理连夜赶回巴黎。刚才我们就是在谈论如何找个可靠同志来接替我的工作,现在我决定任命你为我的第二助理,代理我巡视卡尔托将军的部队,主要负责军队的后勤辎重,你看怎么样。”巴拉斯说完,看着我眼,等待着我的回答。
啊,不会吧,听了特派员的话,我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心想那有这么好的事情给我遇到。在我的记忆中,历史上这样记录这位督政府首脑:他虽然果断、聪明、细致,职务甚高,但人们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人们不仅仇恨他,而且鄙视他。恬不知耻的盗窃行为,无法掩饰的贪污行为,与供应商和投机商一起营私舞弊,在忍饥挨饿的贫苦群众前大摆酒宴,这一切都使巴拉斯臭名远扬,成为督政府腐败、罪恶和瓦解的象征。而我面前的巴拉斯不仅仅具备历史所称颂的那些优点,至少我对他印象感觉非常好,他仿佛就是自己的慈祥的师长,帮助一位陌生的东方人,而且给予他了无私的信任。
我有些激动了,脸上再次变得绯红,这只是兴奋说不出话来的结果,可出于东方人习惯,我还想先礼貌谢绝。但这位未来的督政府首脑对他的任命表现出异常坚决,说这是对东方来的革命同志能力的绝对信任,而且在军队的实习有助于我日后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展革命等等。于是,在再三推辞未果之下,我暗自高兴地接下了这个职务。
当然要高兴了,现在土伦西面的共和国军队都在那个笨蛋的卡尔托控制之下,虽然特派员(不,是第二助理特派员)没有什么军衔,也不能直接指挥部队作战(不过国民公会默许过特派员在司令*事不利时,可以接管指挥权)但其权力不小,他每周的报告将送交发给国民公会与陆军部,更可能还会罗伯斯庇尔等人手中传阅,其地位相当于中国古代军队的(代理)监军。
看到我接受了他的任命,巴拉斯异常的高兴,在他的两位同事的提议下,一同向我举杯庆贺。随后应他们的要求,我描述了东方的情形与物产。这些对我而言,太熟悉了,根本不需要瞎编。期间,我也吃完了厨娘送上来的晚餐。
在愉快的会谈结束之前,特派员为我签署颁发了委任状,留给我几千法郎的指券和三十个金法郎(也叫金路易,当时法国的货币政策相当混乱,其计算单位是利弗尔或法郎,但实际流通的货币分金银铜三种:金币1路易=24利弗尔;银币1埃居=3里弗尔;铜币1苏=1/20利弗尔)作为活动经费,另外还送我一顶镶有自由徽的三角帽,米里埃助理送了两套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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