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价格昂贵,怕自己女儿多想,又道:“好是好,打扫起来也艰难。”
褚绎心推了推眼镜,正巧接过话题笑道:“阿姨,哪里用得着您打扫。小师妹这个铜雀瓦砚要是拿出去拍卖,绝对能拍出来天价,到时候您只用雇几个人,轻轻松松搞定家务,自己出去听听音乐跳跳舞,得空了全世界风景看遍,岂不是件美事?!”
说得轻轻松松,实际上,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谢家父母,揣磨着她们的表情变化。
他所在的拍卖所比不上嘉和这种全球连锁的巨无霸拍卖所,每季虽然有不少拍品,看上去琳琅满目,可实际上能拿出手的真品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在知道谢流韵带来的瓦片里居然藏着铜雀瓦砚的真品,他当时就意识到一个巨大的机会摆在他面前——若是他能说服谢家人把这块铜雀瓦砚交给他去拍卖,不仅他在拍卖所的地位会直线上升,他的知名度也会大大地提高,未来一片光明!
他深知,若是嘉和的首席拍卖师罗老开口,无论是拍卖所还是拍卖师,他都毫无竞争力,因此,趁着谢父谢母两人在后院休息消食的时间,提前过来打好关系,走走人情关。
虽说谢流韵和周复的突然到来,一时打乱了他的步调,不过,趁着刚才这个机会,他还是把话题绕了回来,等待谢家父母的回答。
对于谢流韵的意见,他反而不是很在意,毕竟,铜雀瓦砚这种珍贵的东西,怎么能由她做主?!
从听到褚绎心说什么时,谢流韵就明白过来他的来意。
她确实有把瓦砚出手的想法,至于要怎么出手,她还没有想好。拍卖场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毕竟不是随随便便的小物件,拿出去拍卖,拍卖所的口碑和人脉、拍卖师的水准都是要考虑的东西,选错了,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两百块。
她和褚师兄才见面一次,论好感也达不到值得牺牲自己利益的程度,可要直接拒绝,也显得太不给面子,不免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起了个这个话头。
谁知,周复此时开口了,他说:“看来阿姨爱养花草一类的植物,说起来,离你们住的地方不远有个大型苗木市场,盆栽种子球根什么的应有尽有,带回家里养着很方便……”
“是嘛?我还没去逛过呢。”谢母笑眯了眼,顺其自然地接过话,向周复打听苗木市场的具体位置。
刚扯开的话题顿时又被周复拉了回去。
褚绎心功亏一篑,偏偏身为孙老的徒弟,他认得周复,也深知周家的实力,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知有多憋屈。冷眼瞧着周复仔仔细细连坐几路车都说得明白,再想到因他横插这一杠子,未来光明前景几乎成了泡影,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时控制不住冷道:“想不到日理万机,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周总,居然对民生这么关注。”
装,再装!刚才说什么自家开了个小公司,什么时候周氏集团也成了小作坊?!
“谬赞了。”周复粲然一笑,对上谢父谢母讶异地神色,开玩笑道:“刚才谦虚过了头,看来被人揭穿了。不过分分钟上千万,还是当不起的。”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自然地道:“前面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咱们去看看?”
刚才在谢母心中,周复几乎刷出来百分二百的高感度,就算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恢复理智之后也没粉转黑,反而更觉得年轻人低调不张扬再好不过。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谢母应声起身,还不忘拉拉谢父的衣服:“老头子,走了。”
谢流韵就这么看着短短二十分钟不到,谢母已经被周复攻陷,心中不知有多崩溃。
她心里含气地跟着众人一起到了前厅,周复估算的时间正好,他们到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到孙老下了定论:“这张图就是八大山人的《芙蓉鸳鸯图》,诸位都没有异议了吧?”
“印鉴、落款齐全,右下角这两方收藏印。一为民国高官马瀛,一为知名实业家廖化,和谢小姑娘说的来历正能对上,如此传承有序,假不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分明是徐老。
先前的铜雀瓦砚他力抗众人,硬是不承认是真品,换成了八大山人的画作,他的嗓音里都带着喜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哈哈大笑出声。
还有其他几位吵吵嚷嚷的声音,听不大分明,偶尔冒出来一句“别挤,哎让我再看看”之类的话。
韩执易站在会客厅的一角,听得眉飞色舞,眼角斜斜瞄到正进门而来的人,忍不住跳起来,叫到:“小师妹,快来快来,又是一件稀世之宝,八大山人真迹!有名的《芙蓉鸳鸯图》,哈哈哈哈,你发达了知道不?!哈哈哈哈……”
兴奋得就像宝物的主人是他一般,眼睛里却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只是单纯地为她高兴。看他笑得这么开心,谢流韵也忍不住笑弯了眼角。
此时,聚在一群的诸位长者也站开了,露出桌子上铺着的立轴中堂。孙老朝谢流韵招手,向来神色冷清的他,今儿露出笑容的次数着实不少:“流韵,你来看看你的这幅画。”
桌面上除了平铺着的画卷之外,还有揭下来的一张图,细看竟是当时谢流韵看到署名“廖秋生”的那张水墨山水图。见她恍然大悟,孙老笑着解释道:“这廖家人看来极为熟悉古玩里的行当,使出这种障眼法蒙过普通人的眼,藏起这两件稀世珍宝。”
“这张芙蓉鸳鸯图,是八大山人临终前所作,实属难得,可谓是代表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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