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回过神来,朝荣华肿起的半边脸仔细看去,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这哪是摔的,分明是被人狠狠打肿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泛起了青黑,也不知道谁这么狠竟然扇这么小的孩子耳光。
丁嬷嬷叹口气,拿出药膏,给荣华细细地涂抹开。丁嬷嬷看着荣华的脸心底的疑惑愈发重了,她开口问道:“荣华是家在哪,你爹娘你?”
荣华认真地回答:“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我爹……我爹已经死了,只有我娘和我弟弟。”
其实,在荣华的记忆里,弟妹可以喊爹爹,但母亲从不允许他跟着一起喊,母亲一直强调这个卑贱肮脏的男人不配做他爹,他的爹是成国公世子,但荣华不懂世子是什么,他只想要爹爹,所以这是有人问他,他就憋红小脸撒了谎。
丁嬷嬷听着荣华的话,心中疑惑消了些,她让几个孩子自己去玩,看着荣华出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浓重的不安……
几个孩子在庄子里上蹿下跳一整天,最后乐极生悲,荣华在树上掏鸟蛋时由于业务能力不熟练,从树上滑下来是一条腿蹭破了皮,鲜血直流,吓得阿幸老大哥哇哇直哭。
荣华看着弟弟小柱子和阿幸哭得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这都要怪他自己,这么多孩子里除了他都会爬树。还在小山村时他家附近也有一大群孩子上树下河的,可母亲从来不让他去,说是这是不入流的低贱人家的孩子才会干的事,他总是被母亲拘着念书。
现在,虽然是伤着了,但荣华心里却是异常开心满足,温声安慰小伙伴们他没事。
可是他的老大哥阿幸却依旧哭得凄惨无比,上气不接下气,丁家一大家子轮流上阵,心啊肝啊地哄了好久,阿幸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荣华兄弟俩没有随着虎子一家走,被阿幸硬留着在庄子上一起用了晚膳后,丁嬷嬷让庄上的护院送他们回家。阿幸作为一个有责任的大哥非嚷着要一起送弟弟回去,丁嬷嬷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马车一路进来桃李村,在荣华的家门口停下,护院将几个孩子一一抱下马车。
荣华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瘸一拐的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娘……娘您在吗?”
跟在身后的护院见此情景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亮,映着火光找到了一盏小油灯将其点亮。然后,大家终于看清了屋子里的情景,只见里屋破旧的小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荣华见此情景被吓了一大跳,他不顾腿上的伤,扑倒床头,拽着白锦玥的衣服就开始大哭:“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白锦玥眼珠子动了动,孩子的哭声心烦意乱,心火燥起,她想也不想地随手抓起身旁的一个枕头,狠狠朝荣华打去。然后她缓缓起身,骂道:“叫丧哪!我还没死呢,嚎什么嚎!”
荣华被打得哭声戛然而止,看到母亲没事倒也松了口气,只是眼泪还是无法控制,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白锦玥恨恨地吐出一口气,不想再理人,正准备继续躺回去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正木呆呆看着她的阿幸,瞬间被定住了,她转回身盯着阿幸看,眼睛越瞪越大……
她忽然想起早上荣华说过的庄子上丁家管事的一个孩子和他长得像……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她看阿幸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
小孩子都很敏感,阿幸被盯得毛骨悚然,他悄悄地挪挪步子,往护院的身后藏了藏。
荣华也察觉到了自己母亲盯着阿幸的目光绝非善意,他只是单纯以为母亲不喜欢阿幸也想打他,所以即使很害怕,他还是勇敢地往前跨出一步,挡住了母亲的实现,颤巍巍地开口:“娘……这是阿幸哥哥,是丁娘子家的……”
所以娘你即使心情再不好,可不能随便乱来呀!
丁家的孩子……能和荣华长这么像?!
白锦玥一把挥开荣华,眯眼细细打量躲在护院身后是不是探探头的孩子……越看越像!
白锦玥记得,那年在成国公府后院的那间小屋,是她亲眼看着白锦珈和宴清被送进去的,后来她便离开了,等到她在回来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所以那时她不敢确定两人究竟有么有发生什么,如今看来当时两人定是有了首尾,而这个阿幸也不是所谓的丁家的孩子,而是丁家替白锦珈养的孽种!
白锦玥眼里迸射出让人为之胆寒的疯狂,她跌跌撞撞地亲身下床朝阿幸扑过去,却被一直警惕着她的护院带着阿幸一把闪开了,护院也有些不可思议,这娘子看着道长得很是绝色,怎么神经兮兮的!
白锦玥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到阿幸身边颤颤地扯着脸皮挤出一个笑,对阿幸诱哄道:“你叫阿幸是吧,告诉婶子,你今年多大了?”
阿幸非常不喜这个如狼似虎般看着他的女人,但碍于对方是荣华的娘亲,他还是十分有礼地答道:“我今年六岁了。”
六岁,年纪对上了,那就准没错了!
阿幸和护院离开后,白锦玥一直保持这亢奋的状态,她搓着手不停地来回踱步,眼里竟是疯狂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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