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我啊。”她脱口而出。睁着澄澈的眼睛,凑着笑眯眯的五官,歪在他脸前,他静静的看着她歪着脑袋,看着看着,她脖子都要酸了,他的心里也看出些许别样的感情。
回头认真问肥多“方便吗。”
肥多真是的,一听他问,就立马换了一副模样“方便的很,乡下什么都不多,就房子,粮食多,现在果蔬也下来了,不愁吃不愁住的。”肥多腼腆又热情的介绍着。她听得津津有味,间或还不忘对他投去甜蜜的微笑。
就这样,她对家里谎称去女同学家里体验体验百味生活,因为家教严格,被父母盘问许多,架不住父母的刨根问底,她就找同宿舍的另一个家住乡间的女生,给妈妈打电话,才蒙混过去。
那个夏天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是跟他一起度过的,其实还有肥多,但是肥多家里农活繁多,要和父母下地干活,刚开始他去帮了两天忙,肥多家里都是淳朴的实诚人,知道在城里他帮了肥多很多,便是看到他干活,便去抢了他手里活,让他多歇歇。他也没搭上什么手。
在家里呆了一日,第二日,她在家耐不住,顶着日头往田里跑,那时候不知道她晒不得太阳,从田里回来,便躺在肥多妹妹的床上,闭着眼睛要睡觉,肥多妹妹喊她吃完饭的时候,她说不吃,小丫头知道这个姐姐是从城里过来,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于是在她跟前十分怯弱。便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外。
他以为她是在耍小姐脾气,眼睛蒙上霜色,进去喊她。屋里黑,只有一根颤悠悠的蜡烛散发着微亮的光,“起来吃饭。”他声音平平,站在门口喊她。
她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只是扭了下头,看了他一眼便瓮声瓮气拒绝道“我不想吃。”
“为什么不吃晚饭,大家都在等你,你又耍什么脾气。”他却是有点生气她这个样子。开始后悔当初的头脑发热。
也许是他语气太过生硬,也许是因为她头疼的难受,或者是这一刻有点想家了,当初想的是过来天天和他在一起,没想到来了他天天去外面干活,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里。越想越难过,不知怎么回事,向来要强的她,眼泪就这样簌簌的落了下来。由于蒙着被子,呼吸不畅,又委屈的很,便发出低微的啜泣声出来。
他靠在门框上,隔着小小的一簇烛苗,在不慎明亮的灰暗里看到那床上匍匐着一个种满百花齐放的小丘,那山丘在他眼里颤颤悠悠。在山丘顶端一枝独秀的粉红远远望来娇嫩柔美。硕大饱满的花瓣颤颤巍巍,鲜艳欲滴,烛苗最亮的一簇直直的照在花瓣的粉艳上,亮的眼睛刺疼刺疼。花心的花蕊纤细婀娜,黄灿灿在烛光里如一缕幽魂,牵的他五脏六腑,随风摇曳。
她向来要强又霸道,什么时候掉过眼泪。当下他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以前哄女孩子的那套功夫现在都没了用武之地。
只好走到床边,隔着被子拍着她的背,声音第一次那么温和,像是安抚一只被风吹雨打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其实他何时安抚过流浪猫,实在是第一次这样,又是对她,自己不好意思罢了。
而她在他的安抚下并没有停止哭泣,他只好试探的慢慢揭开被子。看到她披散的头发都敷在了脸上,泪水濡湿了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他忽然就忍不住的拿手去拨开湿发,露出那张脸来。
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便是再也没有移开过了,帮她拨开脸上的湿发,露出莹白秀气的脸,又忙活着把眼角的泪擦掉,只是没有想到,这泪越擦越多,她只闭着眼睛在那里颤抖哭泣。身子在被子里还是一耸一耸的。
“不要哭了。”看她的哭声还是停不下来,他出声劝慰着,听着更像是阻止。
这下用指腹划过她眼睛所在的位置,能感到眼睛在手里那种圆溜溜,热乎乎的轻蠕滚动。
她在烛光里慢悠悠睁开眼睛,隔着雾水晶莹剔透的如一泓清泉,波光粼粼。皱着鼻子,委屈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梅花鹿,娇小又可怜。
“怎么了。脸这么热。”他坐在床边温声问到。
“你干嘛摸我。”他这是要晕死了,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她还非得想占个上风。非得这么直白吗。
“好端端的干嘛不吃饭,还躲被子里哭。”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样子,连声音都是带着露珠的寒气。
头又开始疼了,一阵一阵的,似乎是针扎一样,难受的她又皱着眉头。“我难受。”刚止住的眼泪这会儿又像是无神仙管束的精灵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外冒。
他的头才是要疼的那位好吗?
刚哄好现在又这样,耐着性“哪里不舒服。”
“头疼,恶心。”她压着声音像是风吹在树叶上一样发出沙沙的声音含着她本来的音质。他摸摸她的头,刚刚就觉得热的很,以为是她哭泣的原因,现在再一试,便皱了眉头。
他只好温言道“别哭了,我找秀姨来给你看看。”却没有立即离开,抬手敷在她的眼睛上,把她的泪轻轻的擦干,一遍一遍,一滴一滴。擦得她病都要好了。看她确实不哭了,才出门找了肥多妈妈秀姨。
一家人早留了饭给他们另外置着,现下一家人都吃过了。坐在院子里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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