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心领神会,拿过手机往外走。
易彬:“我希望你能好好回忆昨夜接到张巧玲电话时的情景,特别是电话里她的状况,是否有异常。”
刘梅雁单手托腮,片刻后摇头:“没啊,一切都挺正常的。”
“你闭上眼睛。”
“干嘛呢?”
“这有助于你回想当时的情境。”
“警察也玩这一套呢。”刘梅雁媚笑斜睨他一眼,十分配合的闭目。
易彬语气平静沉缓:“先做三次深呼吸,想象你现在就处在当时的情境下,你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发现来电者是室友张巧玲,当时心情如何?”
“还不错,我那会正吃过饭回到宾馆,心情还挺好。”
“当时你所处的环境嘈杂吗?”
“不嘈杂,就一小破宾馆,安静得很。”
“很好,在安静的宾馆你接到室友张巧玲的电话,她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语气如何?呼吸顺畅吗?”
“语气挺急切,手机不见钥匙找不到的,肯定急了。呼吸倒还行,她这人说话比较慢,就算是很急的事,也不会像我火急火燎跟放炮似。再说刚接了个大客,有一大笔的收入,隔着电话我都能瞧见她嘴角翘得老高。”
“电话里,你听得出她的状态还不错,她那边的周围环境呢,有什么其他声响吗?”
“声响啊,就一些车呼呼开过的声音吧,估计隔着门什么的,听得不太真切,但应该是吧,不然难道是风?”
“很好,我们继续。当你提议让她去别人家留宿或住宾馆时,她当时的反应如何?周围的环境是否有变化?”
“我说让她去其他姐妹那借住一晚,她说谁肯留她啊,毕竟她下面有些病症,时好时坏的;让她去宾馆,她咕哝一句住宾馆多费钱啊,可还没等我说下一句,她突然就说别担心她了,晚上有了着落,我才刚要说话就给挂了。”
“你当时的直觉是什么?
“我想她身边肯定多了个人,还是个男人。”
“那人有说话吗?”
“说话啊,我也不确定,就觉得她身边突然多了呼吸声,她那边有点嘈杂了,好几辆大卡车经过吧我估计。”
“再认真仔细回想,你可能听到了什么,但是没留意。”
“听到什么……听到——”刘梅雁摁太阳穴,猛然一顿,睁眼,炯然看着易彬:“我想起来了!我听到一个压得低低的声音,好像在说‘500,做吗?’,而且在张巧玲挂电话时我还听见她说一句‘你是学生吧?’后面还说了啥,我没听清楚她就挂了电话。”
“你能确定吗?”
“我能确定,我这边安静得很,又黑着灯躺床上,她那边的情况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易彬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张巧玲为什么要在公园下车?你们的住所距离公园并不近。”
刘梅雁嘻嘻笑了:“还不是那人的主意?这附近有他的熟人,第一次送回来差点被撞见,那人紧张兮兮说不能往这走了,就选了公园,公园门口人流量大,人一放车就走,不会有人注意。别说回了,去的时候也都是在那儿接的。反正那有公车直达我们这,虽然麻烦,但巧玲乐意。”
“他们来往了多长时间?每次都如此吗?”
“两人三月份就好上了,每次都是接出去送回来,出去了有四五回吧,一个月一次这样。”
“时间都固定吗?”
“差不多吧,都是前一晚出去,第二晚回,张巧玲每次回到家也得有九十点钟了。”
“还能记得他们出去的具体日期吗?”
“谁记得呢!月头月初月末都有,都不固定,唯一记得住的就是五月是十三号,那天她刚来事儿,照样出去。”
这时侯文虎走进来,对易彬摇头:“查到是公园附近的公用号码,不过那周围没有摄像头。”
易彬并不意外:“让吴哥联系交警大队,把这三个月那段路的监控记录都送过来。”
侯文虎听言又拿着手机往外去。
刘梅雁撩起鬓发,笑睨易彬:“易警官,话都问完了吗?也该渴了,喝点冰啤吧。”说着伸手就去开罐头。
易彬:“不必,谢谢。”
“跟我客气啥,咱们好歹也见了三次面。”
易彬表情平板:“我不渴,谢谢。”
刘梅雁耸耸肩,“好吧,我可不敢强君子所难。对了,易警官,你应该知道吧,韦昌华的初审已经下来了,死刑,立即执行,他不打算上诉,前两天还通知我去见了一面。”
易彬眉宇微动,看向她。
刘梅雁察言观色,继续说:“那变态佬在里面快不成人形了,他跟我说,也不记得人是不是真是自己杀的,倒记得曾经恨不得想杀了我。”
易彬:“他还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他跟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喊我去我还挺奇怪,去了也没说啥,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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