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呆住了,她挣脱不开,他禁锢在身上的手如铁链锁着她,他落下的吻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她的世界都被他的气息充斥着,让她无法反抗,只能任其霸道索取。
然而,这对于一个未经事的女郎是惊天动地,但对一个成年的男人如何够呢?
尤其怀中的温软那样迷人。
他曾不止一次抚过那玲珑的起伏,还有温腻的肌肤……
想到此,心中顿时一片火热,吻也急切地从朱唇移到颈间。
她颈间是开右衽的衣襟,他心中灼火一般急切,索性将衣襟用力一扯,外衣连着中衣尽相扯开,衣裳褪下肩头,露出一大片光、裸、肌肤。
胸前骤然一凉,甄柔猛然回过神来,用力推开曹劲,拉着衣襟仓皇后退。
“不要!”声音惊恐,眸中亦有惊惶的神气。
曹劲身体一僵,似未想到自己欲、望会强烈到这一步,凝眸见甄柔防备而恐惧地盯着自己,不禁想起自己的自以为是,而甄柔却是从未有心。
这一刹,欲、望还未褪去的眸底陡现沉郁之色,他双拳紧握,掩去眼中的颓败,冷冷地看着甄柔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碰你乃天经地义,而你根本无从反抗。”
残忍道出所有权,看着甄柔脸色急剧一白,未能得到丝毫平复,只觉沉郁于心。
曹劲凝目,深深地看了甄柔一眼,终是应道:“不过,我既然许诺过,自然言出必行。但是一直有名无实绝不可能,我需要嫡子,所以最多三年!”
言毕,不再多看甄柔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第一百零四章 浮动
这一番交涉之后,两人彻底成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当天下午,曹劲就搬去了第二进院的书房。
他本来生活起居多在第二进院,张伯被安排来收拾东西离开时,竟只有寥寥无几、不到一箱的物什。
等张伯将箱子搬走,第三进院的后堂卧房里,几乎已不见曹劲的任何生活气息了。
这天两人在屋舍里待了大半个时辰,候在廊檐下的姜媪她们,虽未听见两人具体为何争执,却依稀可辩是发生争吵了。
待又见曹劲的个人物什搬走,心里不免为甄柔着急,但想新婚夫妻拌嘴也是常有,遂等了两三日,见曹劲仍无搬回来的迹象,姜媪是再无法澹定了。
便想劝甄柔服个软,先把曹劲劝回来。
毕竟现在还是新婚,都不能在一起过了,以后十年二十年日子该如何过?何况现在一未上宗庙记名,一来也还没有正式圆房。
可话每每到了嘴边,见甄柔一副情绪低落、恹恹无精神的样子,到底更加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主人,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不忍再说些甄柔难受的话。
没有身边人进言,又和曹劲不再同食同眠,甄柔每日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郑玲珑的拜访也找了各种理由推脱,她只是一味的拈香拜佛祈福,或是一味的握笔而书,却不及众人发现她书写什么,便已经将简牍扔进火盆里烧了。
日子就像这万物凋零的严冬一样,死气沉沉地过着。
不觉已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沉寂的日子下,并不会始终平静无波,正所谓人心易变,很快就生了异动。
院子里原来伺候的六名侯府仆妇开始不安分了,在甄柔面前倒不显,却渐渐不把姜媪放在眼里,让她们烧热水总是推三阻四,要不然就草草烧温一些水送来,可眼下天寒地冻,从西跨院的灶房送过来,几乎都全冷掉了。更不提要什么菜食和其它活计了。
姜媪因为顾忌自己一方还未站稳脚,她们又是这里的老人,只好忍耐下来,活计便由她和阿玉带着底下陪嫁侍女一起分担。只是大约环境影响人,又才来到陌生之地,见甄柔在夫家地位堪忧,陪嫁侍女中也出了几个心思浮动者,因为一些差事吩咐,竟和阿玉讨价还价的拌起嘴来。
这一日午饭后,甄柔要沐浴洁身,以便好拈香敬佛。
冬日黑得早,午后不过两个时辰的样子,天便要擦黑了。
彼时,甄柔正在东厢书房伏案而书,将沐浴的事吩咐下去了,见已小半个时辰过去,仍没有任何回应,担心一应事毕天该黑了,便问服侍一旁研磨的阿玉道:“怎么回事?热水还未备好么?”
阿玉研磨的手一顿,强颜欢笑道:“娘子您稍等,婢去看一下。”
甄柔伏案颇久,一句“阿姐台启”之后,便难以下笔,正好也出去走走,遂道:“我和你同去看。”心里想着不定已备好沐浴的汤水,走出去正好直接去浴房。
阿玉无法,见甄柔已停笔起身,劝阻不得,只好应了。
今日天气不错,没有下雪,风也不大。
主仆二人出了东厢的书房,拾阶而下,穿过庭院,来到第二、三进相通的门廊,再左边一个门拐进去,就是西跨院了。
才走到西跨院门口,就听见姜媪的声音质问道:“如今天冷,水冷得快,这点热水如何够少夫人沐浴?”
一个三四十多岁的仆妇“哎哟”一声辩解道:“我的老姐姐哟!马上就要年关了,这年底岁首,用薪碳的地方太多。奴婢这也没办法!每日的薪碳是按量取用的,现在只有这些了!不如您让少夫人她将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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