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属下建议,对待尧光白先要按兵不动,重新布局老大人的安全防卫。”
面对着盛怒之下的杨拓,云西容色却是一片清明,她平静说道:“之后,还要当着唐七星的面,公布一个假的防卫计划,并怀疑杨领队就是尧光白,或者是尧光白最大的帮手。”
杨拓怒气渐敛,与李儒听得都很是认真。
“这样,之前泄露的所有内幕消息,都先归罪到杨领队,这样就可让唐七星放松警惕。以为咱们眼里只有杨领队,不会再怀疑别人。所以必须严厉审讯杨领队的,但讯问的工作最好由大人您亲自担当不能走漏半点真实消息。”
杨拓望着侃侃而谈的云西,目光越加幽暗,“云书吏,三日后就是九天最后一次考验,你究竟有几成胜算?”
云西抬起头,迎向杨拓幽深莫测的目光,“大人,与其和您说有几分胜算,不如和您谈谈失败的成数。”她目光瞬间锋锐如刀,“不依此计,老大人性命必不可保!此计是唯一有胜算的选择。”
像是被她的目光所摄,四围的空气瞬间凝滞。
杨拓也被压迫得不觉屏住了呼吸,顿了好一会,他才动了动喉结,谨慎说道:“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云西目光一缓,瞬间展露笑颜,“一会出去,大人就马上提审杨领队,并作出大动肝火的样子。指斥他不是尧光白就是与尧光白相勾连。第二日召集属下们与唐七星一同议事,佯作对我们兄妹二人也失望至极的样子,与唐七星再商量出一个护卫大人的计划。”
说着,云西又转向李儒,“到时,李工房装作对我们和唐七星都不再信任的样子,对唐七星的建议也要稍作反对,最后大人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案,并吩咐手下迅速执行。”
“可是金魂寨虽然不会对付杨家,但保不住有哪个和杨拓交好的个人,暗中泄露消息。”李儒补充着说道。
“不怕,”云西淡淡一笑,“届时执行假任务的都会是金魂寨,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咱们真正的计划在暗处,大人只要挑拣一些杨府绝对信得过的强壮心腹就足够了。”
杨拓思量着说道:“还好之前几次行动,杨府护卫全部都是金魂寨高手,唐七星应该起不了什么疑心。”
“然后呢?然后该怎么做?”李儒迫不及待的问向云西。
“然后?”云西双手一摊,俏皮笑道:“然后没有啦!”
此时身后的云南嘴角不觉一抽。
他强忍住扶额的yù_wàng,撤步侧了头,不忍看杨拓与李儒的反应。
李儒下巴险些就要被惊掉,“就这么简单?云书吏,你和云刑房呢?你们就不需要做点什么吗?”
“大人和李工房明面上要做的就是这些,暗下中的真计划,我会写在信上,明天朝饭时递给李工房。至于我和家兄。”云西笑着解释道。
说到这里,云西与云南相视一笑,转而朝向杨拓,自信说道:“我们回去排查杨砺与尧光白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是进入杨府后,临时被策反的。我们就要查清尧光白究竟如何办到的,还有没有可能会有其他被策反挑动的人存在。”
杨拓这才释然的点点头,“那就辛苦二位了。”
“对了,还有两件事,属下始终耿耿于怀。”云西恍然间抬头又打了一个响指。
“什么事?”杨拓奇道。
“唐七星之所以能够顺利进入县衙与杨府,就是因为他有锦衣卫的令牌与绣春刀。”云西皱眉说道:“这些东西就那么容易被仿冒吗?咱们衙门怎么说也是一地官府,这样的假冒令牌官刀难道就分辨不出来吗?”
杨拓目光倏然一沉,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云西还以为自己问错了什么话,刚要开口,就听杨拓一字一句,惊疑说道:“书吏这一说,我才想起一件事,唐七星的令牌官刀,都不是仿冒品,而是一等一的真品,绝对没有假。”
“啊?”云西也有些意外,“不是仿冒的?难道是尧光白杀了唐七星,抢了他一身装备,或者是偷来的,才会这么有胆量来冒充的?”
身后的云南也有些意外,一双剑眉紧紧蹙起。
李儒面上全是惧色,他迟疑的说道:“以尧光白的诡计和手腕,杀掉个把落单的锦衣卫,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对了!”
杨拓忽然抬起头,兴奋的说道:“兖州府衙门里,正好有一位办事的锦衣卫,他也在南镇抚司,还是一个首领,外放追贼的各个缇骑都归他管。这次从京里下来传令官,下穿家父的调任文书,刚好就与他通路。如果这个唐七星是假冒的,他必然识得破!”
云西沉默的点点头。
虽然杨拓说得很委婉,但是云西敏锐的触角已经感知到其中不能为外人道的内幕。
既然能请得动那位锦衣卫大官,还碰巧与传令官一路,就说明,那位锦衣卫与杨家关系匪浅。
搞不好那个锦衣卫与杨家买通的上面势力有着摆不脱的关系。
云西佯作思考的,再度打量了杨拓一眼。
看来杨家那个右丞相还是左丞相的祖先果然没白有。
即便是被定了个国之罪人的名号,满门抄斩,后世子孙也依旧不屈不挠的往上走,野心和能力那都是大大滴有!
要知道,他们云家被灭门,是被邪恶势力偷偷给办的,并没有被真正定罪,名义上还是士人家族,名门大家。但她和云南从头爬起都已经这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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