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向阑沉声道,“将来若有机缘,还望可以同乔庄主讨教一二。”
说话间鸣玉派掌门穆广修已经率弟子们走上擂台,又唤来抚辰派秦典,说了一番后生可畏的话,将先前预备好的奖品匣子赠与三人。乔重钰接了,之后午宴免不得又同那些突然热情起来的各派掌门寒暄一番,到了下午,便同门人一起返回镜一山庄去。
祁远一路暗中跟着,好在途中并没再遇见尘梦堂的杀手,两人逐渐放松了些警惕,偶尔趁着诸人睡下,在客栈外面小叙几句,亲热一番。回到蜀中,气候自然比在开封府时暖和许多,沿途偶见腊梅盛开,沈康自然成了那个受欺负的,被自家师父用花枝插得满头都是。
“景师兄比咱们早回去几日,也不知山庄中一切可还安好。”
过了成都一路往南,终于快要抵达镜一山庄。乔重钰话音刚落,抬眼便看见前方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那人正是山庄的杜良修:“庄主——”
“发生了何事,可是万极门来犯?!”
乔重钰心头一紧,忍不住发问。却见杜良修也面露困惑神色,摇摇头,道:“山庄里太平得很,只是,唐师叔前几日出门了,今日方回来……然后,巩师兄便让我出来接您,说尽快回去,有事相商。”
第二十二章 烟波
杜良修语焉不详,又提及唐易知,乔重钰稍一细思便猜到定与喻东杰有关,当下促马疾驰,一路奔回镜一山庄,巩湛明果然已在庄门口相候。
他原有些担心可是唐易知知晓了什么隐情,不过见山庄里一切如常,悬着的心也就落下了一半,随巩湛明走到议事厅里。推开门,却发现景越也在,见了他,先是打过了招呼,面色却始终有些怪怪的。
“这般急匆匆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重钰落座便忍不住开口问,只看见景越推推巩湛明,巩湛明迟疑片刻,这才道:“庄主,喻东杰喻师伯……身故了。”
“什么?!”
乔重钰万万没想到是这个消息,一听便从椅子上跃起:“怎么回事?!”
“先前你们离开山庄后不久,喻师伯便遣李浚川送来一封书信,约唐师叔五日后外出一见,不得有旁人跟随。我担心有诈,劝了几次,后来景越回来,也自请跟随,唐师叔都执意不允,甚至说,这是他们师兄弟三人的恩怨,不用我们这些小辈插手。”
乔重钰听了开头一句,先是心中一惊,可随后又迷惘起来:“那……这……怎会?”
“那日他们约在何家集外的一座破庙里,唐师叔腿脚不便,我担心喻师伯使诈,特意在他袖中放了一枚传讯烟火,和景越在何家集外守候。结果等了两个时辰,也迟迟未见唐师叔归来,心中担忧,忍不住想和景越前去一探。”巩湛明说到这里,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哪知……到了破庙,推门一看,唐师叔在一侧不省人事,而喻师伯……已倒在了血泊中,气息全无。”
“唐师叔如今可还好?”
“唐师叔没什么大碍,只是原本就有病根,又是冬日,还得将养一阵子。”巩湛明道,“据他说……喻师伯先是执意认为唐师叔受伤是因师祖陷害,大骂他糊涂,随后两人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只是他没想到唐师叔身上带着唐门的袖箭机关,为求自保,还是只能……”
巩湛明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景越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哼一声:“恶有恶报。”
乔重钰听完一席话,张张口,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问:“那……喻师伯的尸身……”
“我们先前只怕唐师叔有什么危险,之后再回去,喻师伯已经不在那里了,大约是李浚川他们带走了吧。”
“这样啊。”乔重钰一怔,喃喃道,“我还想……”
“你莫不是还想把他葬在那个空壳子墓里?”景越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这种害死师父,污蔑师祖,又差点杀了唐师叔的人,咱们何苦要替他安排后事?!”
“可他毕竟是觉清的父亲……”乔重钰道,“觉清临去前,还曾对我说,希望喻师伯从来都只是个为山庄而死的长老罢了。”
提及喻觉清,景越终于也不再说什么,只皱眉沉默半晌,方恨恨道:“喻师弟还不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喻东杰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从议事厅出来乔重钰就去了唐易知那儿,只是被告知他伤情反复,尚在沉睡,只得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院中,却见三七正和沈康窝在一旁说话,瞧见他回来,连忙冲过来绕着他看:“庄主真是瘦了不少!不过此次能夺得头筹,老庄主在九泉之下,也定然欢喜得很。对了,小康说鸣玉派赠了庄主一件天蚕宝衣作为奖励,庄主可穿在身上了?这些日子虽然还太平,可难保万极门不会再来……”
“好了。”
乔重钰本来心中便有些憋闷,此刻被三七念了一通,愈发烦躁起来。可毕竟喻东杰之事旁人都不知晓,他也只能强打精神,喝了杯三七递上来的热茶,又拍拍沈康的头,忽然想起什么,进到屋内在行李中翻找一通,再出来时,手上赫然是在鸣玉派赢回的天蚕宝衣。
他将天蚕宝衣塞进沈康手中,又重新端起茶盏,头也不抬地吩咐:“康儿,以后每日需得把天蚕宝衣穿在身上,可记住了?”
若说论理,莫说是一个三七和一个沈康了,就算再添上十个也是无用。两人大惊之下磨破了嘴皮也无法令乔重钰收回成命,只好当着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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