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告吗?其实他们都死了,对吧?”秦夕脸上在笑,眼里却有湿意。
萧离静静看了半晌,再次握住秦夕的手,“你跟他们不一样,我要你参与我的事,这不是利用,而是希望你凡事都与我一道,否则我不会把你安置在静和轩,那是太傅甚至帝师才能居用的地方,你总怨我不尊重你,真不尊重的话,我该把你安在后宫,或者你不愿虚领皇后职分,但若你真的喜欢我,便该乐于替我解忧,朝政也好,后宫也罢,但凡与我有关,你都会倾力而为,当日你说死心塌地,我信了,你会让我信下去吗?”
秦夕许久才点了一下头,人也乖顺地偎进萧离怀中,身上越来越暖,心却慢慢浸凉,冷了一份情,倒也冻实了另一样东西,忠君之事罢了,早有觉悟的不是么?
这一次是真的别了,我曾一心爱慕的别意哥哥,以及那个以私情为心志的我,别了!永别!
☆、第 66 章
陈氏合众欺君,天子仁德,不忍株连重判,奈何国法不允,更架不住刚正朝臣再三请命,皇上忍痛判决,海威候削职废爵,押赴漠北苦刑,家小或流或充。
刑判当日,涣尘宫走水,同时走脱了幽闭反省的春妃,半月后,玉州兵变,领兵者是如意王赵顺,打的是废太子名号,扬言今上伪诈,篡诏废储,残虐宗亲,辜天枉行……诸如此类竟罗列三十余条,起事文书传到萧离手中时,萧离捧腹大笑。
“拟此文书者,奇才也!”
任平秋抿笑不语,手上继续圈点折子,玉州叛军不过乌合之众,折腾月余仍在玉州境内,连首府都跨不出去,如意王是怎么带的兵?
“你不是说要抓住他吗?怎么让他跑到玉州祸乱去了?”秦夕问着萧离,手上则给任平秋添了半盏茶。
萧离郁闷,“我的茶也没了。”
“你是皇上,还少了人侍候吗?”秦夕轻拐任平秋一下,“你听皇上言辞不当,怎么也不提醒他?”
任平秋笑,“我只管公事,不断家事,皇上跟你说话时要如何自称,并不在我职务内。”
秦夕点头,“我也不是专给人添茶研磨的,只是忧心玉州百姓才来询问一下,只望你们速战速决,不要苦了百姓。”
任平秋点头不语,萧离自己添了茶,拉秦夕坐到榻上,“你放心,不出十日就能平定,若非赵顺扣了玉州刺史,我岂容他猖獗至今?”
“原来如此。”秦夕犹疑道:“你要怎么救出刺史?”
“救他出来则会名节不保,教他舍生取义便好。”
“你不管他了?”秦夕惶惑,“他是被迫为质,即便没察知地方兵变,最多是失察之罪,虽有传闻说他协助叛乱,但你知道他没有,所以应该救他。”
“救他出来也是苟活,与其背负协乱嫌疑而生,不如以死成就忠义美名,如此还可荣及家小。”
萧离言毕,安抚般轻拍秦夕,转回案边继续批折,秦夕呆坐半晌,悄悄退出门去,小金子立刻捧来斗篷手炉,收拾妥当后,陪着秦夕往静和轩走。
两人才到门边就碰上玉贵人,秦夕唤人进屋,小豆子奉上热茶,玉贵人称谢,眼中却有泪光。
秦夕苦笑,“你在门边见着我时就该知道事情不顺,何况我先前只答应了替你探问,再则你舅舅身为玉州刺史却严重失察,致使叛军祸乱地方,百姓才是真正的受难者,即便你舅舅全身而退,事后也是要重罪惩治的,你想替他求情也得平乱之后才有机会,所以安心等着吧!”
玉贵人拭泪点头,“公子能替我探问一二已是大恩,若能在事后替我舅舅求得宽赦,便是对我有重生之恩了,母亲去世后,家中容不下我,唯有舅舅常予关爱,几位姨娘心有忌惮才会稍许容情,否则我哪能存活下来?原想着进宫后能荣及家门……”
玉贵人顿住,秦夕笑而摆手,“没事的,我倒希望你们尽力争宠,最好早些诞下皇嗣,这样对大家都好。”
玉贵人怔然,试探道:“皇上器重公子,公子却似乎无意停驻,可是公子是皇上预请的太傅,此事虽未明言,但是满朝心知肚明,倘若有了皇嗣,公子却推辞不就,皇上恐怕会恼怒。”
“所以才要你们争宠啊!明年三月要循例选秀,到时会有更多美人充盈后宫,在此之前,机会都是你们的,希望你们个个晋为妃子,全都孕育龙胎,此是皇家喜事,按例要大赦天下的,到时我辞务归隐,皇上也不好寻由问罪,所以我能否逍遥自在,全看你们的了!”
秦夕笑得狡黠而诡异,玉贵人却皱眉苦叹,“公子谋虑周全,可是皇上不予恩泽,我们也无可奈何。”
秦夕奇怪了,“他不是每个都召过寝吗?怎么不予恩泽了?”
玉贵人红了脸,嗫嚅道:“别人怎样,我不知,但我侍寝时只是……只是独卧一处。”
“皇上呢?他不跟你……那他做什么?”
“批折子。”
“什么?”秦夕难以置信,“他召你们去侍寝,自己却在一边批折子?”
玉贵人苦笑,“别人侍寝时是否也一样,我没问过,但是大抵都这样吧?否则侍寝最多的芳妃早该有孕了,还有婉嫔,她也得过不少宠幸,却从无喜讯,所以我才敢说皇上不予恩泽。”
秦夕气极反笑,送走玉贵人后,叫上小金子去了琼淑宫,芳妃闻讯来迎,请入暖室,奉上茶点,自己则聆训般站在下首,不是她自甘卑下,在她看来,秦夕虽貌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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