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我想,为什麽不毁了你呢?他说过你没有什麽朋友,平时也只是忙著工作而已。那麽我想,如果连工作也抛弃了你,你这样一个孤僻的家夥无处可去,自然也就只能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她忽然露出一个如以往一样的天真的微笑,仿佛说的不过是小女孩儿最纯真的心思。我却被她那句掷地有声的“毁了你!”说得打了个冷战,森冷的表情如鬼魅般说出诅咒,阴寒的怨念在那双眼睛的催动下直达心底。
古葭仪,竟是这样一个谁都没看出来的恐怖存在!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是个除了工作无人会要的“孤僻的家夥”?我只能头皮发麻地苦笑,她果然押对了宝!只除漏算一个“黑巷”。
她听到我的笑声,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便像想到了:“黑巷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那里疗伤。不过当时我想,那种地方你也不会久呆吧?只有白痴才会喜欢给人当玩物!曹非哥哥你这麽聪明,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伤好後到这里来看我们哦。”
她显然还不知道我曾在杜老爷的引领下到此一游的经历,就算被所有人抛弃我也仍是不能来的。我不得不再次苦笑。
“逡语……他知道吗?”她做了这种事,该不会还敢乐颠颠地去找他领赏吧?
她张狂的气焰顿时委顿下去,黛眉微蹙,重又恢复小女孩般的胆怯和委屈。“我没有想过要告诉他的。可是……可是你出事之後他就没安心过。一直不停地对我说,他好担心你,不知道你会做出什麽傻事来。他说你什麽亲人都没有了,除了他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他怕你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到处打电话给可以帮忙的人,可是当时廷语哥哥在国外,浚语又有官司在身走不开。他在家里每天都坐立不安,又无法配合医生的静养要求,好几次要偷溜出去都被逮回来了。我当时就觉得好害怕,如果,如果他知道那个坏人是我,该怎麽办?他那麽爱你,宁愿自己受苦都不要你受一点委屈的,如果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他也许会杀了我的!”
“那你不是该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我的心跳随著她的话语越跳越烈,惟有不露声色地扯开话题。
她撇撇嘴:“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听我讲了这些,早就该上来掐我的脖子了。曹非哥哥,也只有你这麽没神经的人还能讲出这麽冷的笑话。难怪受了那麽大的打击还能若无其事地活著,天赋异禀啊!我就说逡语哥哥是白担心了。”
“上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古大小姐这麽幸运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我妈给我这条命,无论受到什麽打击,就算沦落到街头跟野狗争食我也要活下去。这种事情是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绝对无法了解的吧?”
“是吗?”她冷冷地回我一句,忽然想起还没说完的,又换上悲戚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我记得那天是廷语哥哥刚回到家,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他对逡语哥哥保证绝对不会让那家报社好过,我从没听过平时嘻嘻哈哈的廷语哥哥会用那麽又冷又狠的语气说话,顿时吓坏了,赶紧跑回房里躲起来,後来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等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听佣人说那天晚上逡语哥哥又偷跑出去,给廷语哥哥找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泥,失魂落魄惨到了极点。我就猜到他是去找了你。我开始有点担心,又怕他是已经知道了什麽,犹豫了好久才敢去敲他的门。结果敲了十几分锺都没有回应,我越来越害怕,赶紧叫来佣人踢开门,才发现他竟然……竟然……”
她忽然说不下去,捂著嘴又哭了起来,我的一颗心都快要冲出喉咙了,却还是不敢催。只耐著性子等她终於哭得告一段落,擤了擤鼻子,才说:“他病发倒在浴室的地板上,没有一个人发现,就这样躺了一夜。医生赶来的时候说连心跳都听不见了……急送到护理室,还是没反应。後来,总算是周医生来了……我被浚语带著等在门外,不知道里面究竟怎样,等得心急如焚,只听说强心针也打了,心脏复苏术也做了,还是醒不过来。我就知道你们是出事了!他每次看完你回来都开心得不得了的,怎麽这次会这样?”
我黯然,心底透亮,更是说不出半句话。
她擦擦眼睛,接著说:“还是周医生有办法,终於把他救过来了,即使这样他也还高烧到41度,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星期。烧得迷糊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不停地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好不容易他好得差不多了,我才敢问一下,才知道你竟然以那样的理由要跟他分手!”她两只黑黑的眼睛瞪著我,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犹如面对蛇发女美杜莎。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原本,原本只是想让他高兴的。当时一内疚,我就把什麽都说了。他停了很久都不说话,我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会给他痛扁一顿,谁知道他竟只是摸著我的脸,叹著气说,‘小葭,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听到没?’我点头,又问他,‘你不怪我吗?’他答,‘怪你又有什麽用?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反正他也认定了是我,就当是我做的好了。二哥很爱你,但也很耿直,我也没有多少机会一直护著你了,你要做个乖女孩,别再这麽任性了,知道吗?’他说不怪我,其实心里还是怪我的,後来就再没跟我像以前那样轻松地说话了。我知道浚语来把我接走也是他让的,他心里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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