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习惯。他睡著,我等著,守著。
杜家已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杜廷语也暗示过我不必再这样跟他耗在一起。大家都被日复一日的等待弄得有点心力焦悴。
主治医生终於正式跟杜家交代了他们的推断,正是我听到的──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就算一直熟睡静养,恐怕也很难撑过半年。
是时,全家的震惊悲痛不在话下。
最後杜家打算把他接回家里休养。虽然这家医院正是为他而存在,但任何精良的医院都比不上“家”吧。全套的护理设备和特护人员迷雾森林里都已具备。但我不知道,那个名单里是否包括我。
也一直没有人告诉我,我是否该准备东西跟他同行。
但我决定不去理会。此一去也许便是生离死别,我早已打定主意,这次无论是哪里,迷雾森林也好,南太平洋的小岛也好,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是以一切平静如昔,日子照样这样过。
也许的确是好好休息了这麽长的时间,他的状况用肉眼都可以判断是在“变好”。我每天更是勤快地为他按摩肌肉,这是我所能做到的少数事情之一。
出院的日期确定在三天後。
现在他的面色甚至可以用“红润”来形容,当然这样说还是有点夸张。但确实是比一个多月前好太多了,起码是有了血色。
我边哼著歌边帮他擦身体,然後小心地绕过输液管帮他翻身,再剪他已经长长的指甲。
在唱到“yrt d wy”时,有个声音忽然闷闷地响起。
“好难听哦──”
“嘎──?”我停下来,以为是杜家的谁来了,不好意思地望向门口,却发现根本没有别人。
我顿时浑身一震,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跳动。屏著气看向床头,只看到那张本来睡得波澜不惊的俊容现在正半开星眸半笑著,用埋怨的语气说著:“害我想睡睡不著……”
“逡……语……”我有点迟钝地叫著,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我睡不好的话脾气也不太好哦……”(咦?这句怎麽听来耳熟?)
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开一合,迟疑地用手摸过去……“啊!”吃痛地赶紧抽回来──他咬我!
“这回相信了吧?”他像极初识时候的样子,一脸坏坏地笑。
突然一阵悸动涌上心头。
脑中一片混乱,似乎空白,又似乎闪过千百种色彩。
接下来该怎麽办?狠狠地吻他,还是通知杜家,或是干脆按铃叫来护士?
我不知道。
只看著他。太多日子面对著他平静无波的面容,突然那张面孔有了变化,有了生气,我要独霸!不让任何人打扰。
他也收了声音,收了笑容,只望著我出神。
“还能,看到你,真好,非……”他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我急忙握住。
“嗯。”我吻著他的手,几分哽咽。
“你一直在吗?我一直感觉到的,是你吗……”他的眼眸深处有异彩闪动,眼波温柔得到了极致。“说著无聊的废话,唱著难听的歌,弄得我身上凉凉的,还把我翻来翻去……是你吗?”
“是……”虽然被说得一无是处,但我还是想吻他。
“做了这麽多坏事,还敢承认?非,你真的越来越……”我终於吻住了他。吻在那张可恶的嘴上。
他很快又睡著了。刚从昏迷中醒来,体力和精力都不足以应付,又睡过去了。他的那些指控,都是他即将醒来前感觉到的吧?否则更多的还有呢。
叫来了医生,通知了杜家。虽然已经夜深,他们还是全部赶来了。
他们兴奋地围著我尽量压低声音询问。从他醒来到再睡去,每一个细节,动作,说话,都问到了。我只说当时已经惊讶得不会反应,含混著混过去。
医生认真检查,也证实他的状况良好,情况在好转中。
每个人都很高兴,不过以後如何,现在总算是有了小小的转机。
从他一醒来,恢复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满意。更是可以按原计划出院了。
我厚著脸皮在杜家人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後拎在手上自觉自动地跟在逡语後面。他站在两个哥哥中间看著我微笑,我却有点紧张地偷瞄著杜老爷的反应。
正为逡语的平安出院松了口气的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这种小事,只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公司去了。虽然我这个月来过得与世隔绝,却也略微听说了杜氏似乎出了什麽问题。杜廷语也忙,虽然依然嬉笑,但看得出那俊朗眉间的一点愁云。加上又挂心著逡语,双重忧虑下想必已是心力焦悴。
杜老爷离去时,我似乎感觉到他临去的一瞥落在我的身上,却没有说什麽。我只当那是默许了。
逡语的归处当然是迷雾森林。在他看来这里反而比杜府更象家。
杜夫人和杜家兄弟把我们送到那所大得可以囤积整个军队的大宅里安顿好便也回去了。我隐约地觉得在每个人的笑脸背後都是淡淡的苦楚,杜家似乎在经受前所未有的风暴袭击。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要把这里保护得严严实实,连丝微风都不放进。
感觉比我敏锐得多的逡语应该也有所觉才是,但完全看不出他有半点担心。非但如此,笑得最欢的便是他,几乎是兴高采烈地把众人轰走,那个样子和几天前在病床上的“植物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杜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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