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头,头有点痛了:“那……你18岁……就遇到她了?”
他惊诧莫名,浑身一震:“你……说什麽?”
“还是更早?”
他震惊得双目圆睁:“你怎麽会知道?”
“看来是了……呵呵,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麽你才第一次见到我,就说……喜欢上了……我,但是,今天我遇到……一个……个人,突然想起这个人曾说过我和她有……有多像……”像到她无法忍受!方采薇,她真有太多的理由讨厌我了!
他完全被吓到了,仿佛心底最深的秘密被公诸於众,袒露在阳光下。呆呆地看著我,退到了门边,好久,才慢慢地开口:“我原来以为你不会知道的……”
“其实不难猜……只是,我太……笨了……这麽久才想到……”
他一下失去了再谈的勇气,缓缓地打开门,就在我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低低地说:“15岁。我爱上她的时候只有15岁。”
门关上的时候,我舒了口气,整个人睡进沙发里──终於彻底解决了!
舒服地躺著,泪也畅快地流。15岁呀……白痴!还爱到现在……简直就是白痴中的白痴!
白痴!白痴!!大白痴!!!
我真的醉了,嘴巴里不能自已碎碎念著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让这麽多人都爱你……为什麽?告诉我……为什麽那些爱和恨都要我来承受……你儿子快要被逼疯了……妈……妈……”
非非,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谁?
妈妈!
那,这个世界上非非最爱的人又是谁呢?
妈妈!
乖!真是妈妈的宝贝!妈妈好爱非非……呵呵,要哦……妈妈最爱我的宝贝非非……永远都是……
不!不是!
你说你爱我的……可是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大骗子!!
你们都是大骗子!什麽爱我!骗子!!
朦胧中,门开了,又关上。
一只手温柔地抚上我的发,轻轻柔柔,如同记忆中的那双手。
妈……妈……妈妈……
现在只有他的手是我最熟悉最能适应的。只有他了。
“非……你醉了。”他无奈地叹。似在说,果然不应该让你喝酒的!
“没有……没有啦!谁说的──”我挣扎著想起来,却被他按住。“我还要听、听你唱歌……你……你唱得好好听……好听……”舌头早就不听使唤了,“可是……我听、听不懂……呵呵,我的英文……太、太烂……呵呵……真的很逊,对不对?呵呵……我好想听……可是不、不懂嗳……不、不过,没关系啊……你再唱……我慢慢听……”眼皮重得已经撑不住了,先让我歇会儿吧……
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的,却又在往下沈,一直一直,往无边的黑暗,没有尽头……
15
“啊……”艰难地呻吟一声,我终於从黑暗中爬出来了。
我发誓这辈子不要再碰酒了!宿醉真的太恐怖!!整个头像是有无数的电钻在钻,快要裂开了!痛死我了!
“醒了?”那双手又在轻轻地抚我的脸,“起来喝杯醒酒茶。非?”
很艰难地张开眼睛。他坐在我的床边。
“来──”他从床头端过来杯茶。
努力了半天还是没有力气,他只好放下茶扶我起来。勉强喝了口,味道怪怪的,於是拒绝再喝。他不同意地仍捧在我眼前,没办法,只好硬著头皮一口气喝完。
再喝杯清水漱漱口,才能说话。
“现在几点了?”跟那次发烧一样难听的声音。
“下午一点。要不要再睡一会?”
下意识地摇头,头更痛,赶紧停下来。“这麽晚了?……廷语他们呢?”居然在杜廷语的婚宴上比任何人都先醉倒了,我看我应该赶紧乔装打扮一下混出杜府,然後隐姓埋名终老山林──否则一定会被他念到死!
“他今早已经上了飞机度佳期蜜月去了。”
啊?还好还好!安心地拍拍胸口。
“干吗?”他好笑地看著我担惊受怕的表情。
“没、没有!他没有说什麽?”
“没有啦,他让你好好休息,他回来会带礼物给我们。”
他没有生气?那真是感谢上帝!爱情甜蜜果然可以造福大众啊!
在杜家多住了一天,我坚持要回家。杜家太大,跟方家一样,我住得并不舒服,况且头又痛得厉害,更是应该躲回自己的狗窝里苟延残喘休养生息方为上策。
但是,竟还是倒霉地在公寓楼下看到那个女人──
“你们终於回来了!”邓安妮坐在大门楼梯的扶手上,两只脚晃啊晃的,看到我们,马上高兴地跳下来。
“你又在这里做什麽?”我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看到她,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等你啊!又不知你们到底什麽时候回来,真是累死了。”她装模作样地左捶右捶,我拉起逡语当即绕路而行。
她马上晃身挡在前面:“喂!曹非──你拽够了吧?不要以为我在求你……”
我不屑地笑笑:“我没有以为,你是──在求我。难道你想否认?”
“你!”她被激得要跳脚,最後还是咬咬唇忍住了。转眼一笑,看向逡语:“啊你一定就是杜逡语了。我看过你们合作的那个广告,对你印象很深哦。哎,听说你就只拍那一条广告,别的都不拍了?多可惜啊。你条件这麽好,要不要跟我合作?啊,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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