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马说到这儿,晃了晃他的大猪头,挺了挺他的熊腰,端起酒杯,一口喝**,然后放下空酒杯,拿起酒瓶自己给自己倒满酒,放下酒瓶,咂吧咂吧紫血色的厚嘴唇,也不夹菜吃,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放下茶杯,瞪着一双充满红血丝的醉眼,看着平庸又说:“用人是一件挺费心的事情,我有事没事的就喜欢给单位里的那些中层**部扔个半截话,有意无意地就给他们和他们的分管领导制造一些小矛盾,让他们狗咬狗的不得安宁。说白了,下属们都团结了,我就闹心了。老弟,不是我量你,你三辈子也学不会我用人的本事,也不是我今天跟你吹牛,我的这一套在社会实践当中得来的工作方法,一是需要胆量,二是需要耐心,三是需要大智慧。另外还得要看人下菜碟,懂得舍得大把大把花钱的道理。”
不知道司空马的那一根神经不对劲了,他神气十足地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间他又仰起脑袋,双眼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长气之后,低下头,点燃一根香烟,连着抽了三大口,双眼看着烟灰缸,慢慢地把手上的香烟泯灭在玻璃烟灰缸里。
平庸看着司空马的这个小动作,心里寻思着,难怪听一些同学说司空马这个家伙现在牛得很,抽香烟,别管是什么名牌的香烟,只抽头三口就扔了,以前我还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今天看起来果然是真的。这个家伙学得也真是太不像话了,也太烧包了,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同学刘蹈明抢八分钱一盒的葵花牌香烟烟头吸的事情了。
平庸心里正在怪罪着这个司空马败坏香烟的时候,司空马已经抬起头来,他看着平庸怎么忽然之间是这么一付一脸的不满之色,顿时一头雾水,挺纳闷的,嘴上不由自主地就问:“唉,老伙计,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没什么呀!只是头有些晕了。”
平庸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他看着一脸疑惑的司空马,挺尴尬地强挤出一脸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心事。
司空马满腹狐疑地看了几眼神色不自然的平庸,也没有再往深处想什么,他不紧不慢地朝着平庸说:“老弟,我现在是真地挺羡慕你的生活了,一天到晚多悠闲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活得多么轻松啊!人有权有钱也并不都是什么好事情,自己稍微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弄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有的时候,夜里头我躺在床上想一想,也觉得自己挺不值的。人生不过就这么几十年,你说我究竟图个啥呀?是,这些年来我不缺钱花了,在咱们市里也还算是有点社会知名度了。女人,咱就别说社会上那些有名气的交际花了,就是我们单位里的那些有点姿色的,哪一个大姑娘小媳妇不都是让我弄得她们连裤子都提不上,哪一个让我玩过的女人还不是整天上杆子黏糊我,缠着我。老弟,你说说看,就凭我这个身板,这一脸的皱纹,头上这几根细毛毛,有哪一个年青女人会真的看上我,她们只不过是糊弄着我玩玩罢了,她们玩弄我手中的权,玩弄我口袋里的金钱。这一点我还是挺明白的,我并不是一个大傻帽。可是,唉!其实,如果什么事情真的都想透彻了,也就无所谓了。让我来说啊,还是你的小日子过得舒心呀!”
司空马自顾自地又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可能是他说得口**舌燥了吧,他闭上了他的那个臭臭烘烘,骚不垃圾的猪嘴,伸出一只手,端起酒杯一口又喝光了酒杯里的酒,放下酒杯站起身子,走到平庸的身前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平庸的后脑勺,就转身摇摇晃晃地上厕所去了。
你说话就说话呗,**啥跟我动手东脚的,真他妈的讨厌。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是碰不得的呀!平庸的心里头有点烦了。这个家伙,他是不是在损我啊?平庸这么寻思了寻思,可他看着司空马那种醉意朦胧的熊样子,倒也没有挖苦他,嘲弄他,小看他的意思,他的心里头这才算是有了一点空隙。
同学、朋友的关系就是再亲密、再要好,也还是别知道人家的隐私。别人的那一些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别去问,别去听到,别去知道,是一种最好的处世哲学。这个家伙今天喝醉了,不能和他再黏糊下去了,我还是趁早赶快回家休息去。再说了,我的头还真的有些沉了。谁说好酒不上头?不上头那是你喝得少。
平庸心里头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事的时候,司空马就已经从厕所里回来了。他刚刚一**坐到座位上,平庸心里的话就从嘴上冒了出来:“哎,我说领导,咱俩走吧,天不早啦,我的头都晕了,咱可不能再喝了,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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