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金玉之器,他手边连像样的铜佩都没有,拿了个香囊配在身上,还被周崇慕不留情面地点了出来。林煜当真又羞又怒,连脸上的笑容也快要挂不住了。
好在周崇慕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靠在马车内养神。林煜跪坐在下首,他也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中想着事情,手上就不停地在出虚汗,只好在马车里铺就的厚厚地毯上蹭干。
京郊的行宫终于到了,周崇慕还没下马车,大皇子便迎上来,道:“父皇当心,京郊风大,可别在这儿受了风寒。”
周崇慕看了周琰若一眼,搭着林煜的手下车,道:“朕虽老了,却也没有那么不中用吧,吹吹风便能病倒了不成?”
周琰若被周崇慕说得面色尴尬,正六神无主之际,周琰茗跟了上来,笑道:“父皇,怎么同大哥在这风口讲话,咱们先进去吧!”
周琰茗和周琰荣长得如出一辙,周琰荣卧床不起,相比起来周琰茗便活泼开朗得多,因为是幼子,虽然小不了多少,周琰茗却显得更稚嫩一些,他一打岔,周崇慕便不想再为难周琰若,一行人进了行宫。
按照周琰若的安排,他们先休息半天,到了下午可以去林场试试手,晚上有晚宴,第二日再举行正式的狩猎,免得今日舟车劳顿,大家精力不济。
周崇慕没有异议,他并没有叫人伺候,只带着路喜进了内殿。
周崇慕先行进殿后,林煜十分尴尬地孤零零站在原地,好在他是大皇子的人,内务府的人又极懂得看眼色,将林煜的住处分在了周崇慕殿内的配殿里。
周崇慕同路喜说了好一阵话,路喜才打开了行宫正殿麒麟殿的门,大皇子和三皇子都不敢走,恭顺地站在门口等着给周崇慕请安,路喜却传话说周崇慕这会儿已经歇下不见人了,让两位皇子也都下去好生歇着,好好准备晚上的晚宴。
而在大皇子三皇子退下后,周崇慕却唤来下人为他更衣。一路舟车劳顿,周崇慕精神头却越发好,随便用了些午膳,连午觉也不肯歇,便带着人出门了,临走时还叫上了林煜。
虽然天冷,可南楚毕竟不常下雪,放眼望去,整个林场似乎都因为湿冷的空气而变得色调浓重,一片沉郁的绿色。
林煜从没来过林场,此刻跟在周崇慕身边,周崇慕不说话,他也不敢讲话,只觉得扑面而来的湿冷气息似乎钻进了骨头里,倒不如在屋里拥着暖炉昏昏欲睡。
周崇慕也不知要做什么,转了一圈又回了行宫,之后便一直在麒麟殿里待到晚宴时分。
晚宴时林煜换了身衣裳,穿了身青白色的袍子,远远看着更像林鹭,周崇慕瞧见他的衣裳,多看了两眼,叫路喜取了件披风过来,道:“外边天冷,多穿一些。”
林煜摸不准这是周崇慕的赏赐还是周崇慕的不满,却也只能接过来穿在身上。
大皇子准备了些歌舞,周崇慕一贯是不爱舞乐的,因着幼时读书,总记得“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一句,便将舞乐和昏君联系在一起,再加上林鹭醋劲实在是很大,宫里摆一场宴,他若是多看两眼,林鹭便要哄好些时间才能哄好。
周崇慕想到这里,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大皇子瞧着周崇慕的笑容,只道是此事有门,心中越发激动。
席上都是朝中近臣外加大皇子三皇子,周崇慕端坐上首,大皇子和三皇子分坐两侧。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林煜,林煜自己也十分有眼色,并不将自己当做是前来赴宴的贵客,接替了宫人们的活计,给席上贵人们斟酒。
都倒过一遍后,大皇子起身,道:“今日提前为弟弟祝寿,是儿臣做哥哥的一片心意,儿臣斗胆,请父皇与各位大人一同举杯,祝弟弟们平安康泰。”
周崇慕面色并未有丝毫不虞,朝臣们纷纷起身,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将三皇子哄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三皇子毕竟年轻,应承了这么多夸赞,实在有些应付不来,大皇子便如同解围似的道:“各位大人别再难为三弟了,三弟年幼,不如干了这一杯,也算尽了自己的心意。”
朝臣们既是给大皇子面子,也是要见好就收,三皇子对此感激不尽,刚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周崇慕却突然出声了:“茗儿,过来。”
三皇子不明就里,端着酒杯走上前去,周崇慕面色不改,说:“林大人还没喝,将你这杯给林大人,你自己再倒一杯吧。”
林煜没想到自己突然被周崇慕提起,慌忙说:“不劳烦三皇子,臣自己来就可以。”
他手忙脚乱地寻了个酒杯,宫中为预防下毒,一应器具皆是纯银打造,雕花镂空,精巧绝伦。宴席上准备的酒倒进酒杯里,一整杯澄澈透明,林煜端着,却怎么也不敢喝。
周崇慕冷笑两声,说:“请太医过来。”
太医来得很快,验了杯中的酒,倒是无毒,只是里头加了春药,挨个验过去,居然只有三皇子和林煜的杯中是下了药的。
变故来得突然,三皇子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周崇慕冷笑道:“在朕眼皮底下做手脚,你倒是胆大。”
方才倒酒,林煜从周崇慕这边开始,紧接着倒给了大皇子,之后绕了一圈,最后将酒倒给三皇子。周崇慕大抵能猜到下了春药是要做什么,无非是三皇子醉酒,德行无状,应该会是奸污林煜,以为正正好将刀插在周崇慕心口上。
周崇慕并没有给林煜辩白的机会,似乎也是想将此事大事化小,只说林煜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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