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爸的勤务兵,叶成,我们家待五年了,算我半个大表哥。”他一把勾住年轻上尉的脖子,话虽这么说,可哪里有半分对待大哥的态度。叶成挣脱不得,只得由他箍着脖颈不舒服地站着,然后听见吴邪开口道,“现在我说完了,你们可以带张起灵来见我了吧?”
“他死了。”
短暂的沉默里,忽然有男声低沉的响起。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静静地对视上吴邪不可置信瞪大的眼睛,“你可以走了,他不在这里。”
“什么?”吴邪的语气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而突然拔高,“你他妈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吴邪!”陈雪寒猛地呵斥道,“注意你在和谁说话!”
“关你屁事!”吴邪呸到,“我跟我老子说话也是这个态度,你算老几?”
——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世家少爷,出口成脏,目无尊长,蛮横无礼到了极致!明明长了那样的一张脸啊…… ……陈雪寒担忧地看向张起灵,男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丁点起伏的波澜,这份异样得甚至诡异的淡漠平静,让每一个知晓内情的人都不禁默默揪心。
张起灵淡淡正视上吴邪的眼睛,“我是齐羽,青狼獒的代理队长。”
为什么…… ……偏偏要是这样的回答?
“队长…… ……”扎西忍不住担忧地唤道。
吴邪紧紧地皱起眉头。
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从来没来见过这样的眼神,太认真,太固执,甚至带了一分孤注一掷的疯狂,仿佛要让全世界都认同,这个站在这里的活生生的人,他的名字叫齐羽。
齐羽!就是齐羽,而不是张起灵!
“那他…… ……怎么死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爆炸了,走得很**净,什么都没留下。”
“妈的!”吴邪烦躁地扒乱自己的头发。
这一次选拔的□□他多少打听了些,青狼獒是一线服役的特种部队,选拔菜鸟这种事原本与他们完全无关,不过听说在前段时间的任务里牺牲了一名很重要的成员,基地领导体谅他们把他们从一线撤下来训菜鸟,一来算是放假休整,二来也合计着让他们在新人中挑个合适的来填补队里的空缺。只是千算万算,吴邪打死也没想到牺牲的会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亏得他还兴师动众舟车劳顿地跑到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里找人,想到这儿,他反而埋怨起张起灵死得太缺德了,怎么都不跟他提前报告一声呢?
“晦气,真他妈的晦气。”人都死了,他总不能抱着墓碑谈情说爱去吧?吴邪没了兴致,恹恹地把车钥匙甩给叶成,“回去你开,我睡会儿。”
说走就走,还真是半分留恋都没有。
陈雪寒蹙起眉,“吴邪同志…… ……”
“谁他妈跟你是同志?别叫我,烦着呢!”吴邪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是说了嘛,咱们谁也没见过谁,我弃权了,这破名额你们谁爱要谁拿去。”
他握住把手往外拉,车门纹丝不动,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锁上了。吴少爷今天诸事不顺,火气一股脑儿全部蹿了上来,重重一脚踹了上去厉声道,“叶成!快点开车!”
年轻的上尉将手里的钥匙收进口袋,出乎意料地开口拒绝道,“抱歉,不行。”
这一句「不行」,别说吴邪了,连围观的局外人都颇感诧异。吴小三爷的权威第一次受到挑战和无视,脸上火辣辣的,禁不住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次?”
叶成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冷静开口道,“来之前首长吩咐过了,这里是你最后的去处,除非是致死致残,否则在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之前,都不允许你踏进家门半步。”
他不再看吴邪震惊的脸,将一封书信从外套里衬拿出来递给张起灵,“齐羽少校,首长的亲笔书信,请您过目。”
张起灵看都没看,推开淡淡道,“部队不是托儿所,我没兴趣管教。”
“少校,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叶成提高音量,“你是这里的主教官,而吴邪是你的兵!”
两个同样英姿勃发的男人无声地对峙着,一个正气凛然,一个冷静寡言。吴邪被这一幕气得发抖,敢情他人见人爱的吴小三爷如今成了垃圾,给谁谁都嫌弃?
他跑过来挤进两人中间一把将张起灵推开,揪住叶成的衣领高声道,“手机给我,我要跟我爸问清楚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成较吴邪高些,垂下眼看他,隐隐有些悲悯的神情。
他的眼睛很漂亮,狭长的凤眸,在正直而英气的脸上添了一分柔和的味道。吴邪喜欢这张脸,一句话的功夫,让这个原本可以飞得更高的雄鹰被生生折断了翅膀,彻彻底底地从蓝天跌进到金丝的牢笼!
军区副司令员的勤务员,令多少人眼红的美差啊!年纪轻轻便升上尉官,甚至连目空一切的吴家太子爷也会亲切地勾住他的脖子对外人炫耀,「叶成,我爸的勤务兵,帅吧?我挑的」。他听过太多的声音,羡慕,嫉妒,嘲讽,谩骂,可是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去听过他的心声,他想去连队!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野战兵!而不是勤务员!不是这有名无实的上尉!
吴邪怒气冲冲的脸在眼前放大,这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一个心血来潮,就将别人规划好的人生彻底打乱得乱七八糟!会恨吧,不止一次地恨过,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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