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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了,不,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上天明明赐予了阳光普照大地,赐予了繁花遍地十里,赐予了白鸟争鸣成韵,却又为让他看不见摸不着听不了,在这阴涩晦暗的阿鼻地狱被虚无一点点吞没。吴邪的注意力越来越难集中,甚至连一个简单的思考都变得举步维艰,恍惚间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是否还活着,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连这个世界哪怕一点点的痕迹和互动都感觉不到。
守在监控前的几个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迷糊间不知道是谁率先大喊了一声不好,只见大屏幕里的人像是发了疯一般,正拿着自己的脑袋重重撞击着铁门。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冲进去,吴邪的额头早已血流如注,流下来的猩红液体沿着鼻翼冲刷出深浅不一的印子,甚是狰狞。
而他像失了心智一般坐在地上,先是笑,笑着笑着,嚎啕大哭。
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脑袋被强制绑上护具,吴邪就拿腰腹最柔软的地方去撞床沿;腰腹被绑上护具,他就扭曲地坐在地上一遍一遍折磨着筋骨。房间里的人只是麻木了,他迫切地需要尖锐的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是一具活着的躯体,折腾到最后看守的人只能将他绑在床上,彻底限制了行动的自由。
这期间提审了三次,吴邪的精神越来越涣散,态度也越来越配合,只是执拗地死守着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其他什么问题都乖乖回答,可就是和三方计划相关的不行。他像被打怕了的小孩一样缩在椅子里,陈皮阿四问一句,他就顺从地回答一句,比如饿了吗,身上还疼吗,他就说饿了,不疼,感觉不到,诚实得可怕。
可是每当陈皮阿四问杨建良,问解雨臣,问刘嘉明时,他又一脸空洞地把自己抱做一团。陈皮阿四气得把仓库的东西砸了一地,吴邪的状态的确是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恶化着,可他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了,如果不在?*竦嚼粗前得到真相,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吴邪反反复复地被拖出房间,又被无情地绑回到单人床上。看守的人告诉他这一次要再关你24小时,关你30小时,第三次的时候**脆将时间提到了4时。他们每说一个数字吴邪就瑟缩一下,长时间的折磨已经彻底紊乱了他对于时间的准确感知,大脑机械地吸收进外界的数字,没有任何处理,便告知给了其他的身体机能。于是他们说过了24小时,吴邪就真的以为过了24小时,外面的时钟不过滴滴答答走过了几个钟头,他却在房间里昏睡又醒来,饥肠辘辘。
“四叔公。”心腹附在陈皮阿四耳边悄声道,“机场的人发来讯息,?*裢带来的人已经在开往这里的车上了。;
陈皮阿四强压住内心的焦灼,没关系,最后一次审讯,他给吴邪准备了一个老朋友。
小黑屋再次从外打开,见到光亮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竟然止不住地哆嗦。他曾经那样绝望地渴求着光亮,现在却开始惧怕,看守的人松开桎梏将他往外拖拽,他就一个劲地往墙角缩,力气大得惊人。
众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带到审讯的房间,屋里还没人,陈皮阿四所谓的’老朋友’也没来,吴邪就一直扯着袖子不让对方离开。明明是帮着恶魔折磨自己的帮凶,却在这几日混乱的时间中产生了依赖,他说’不要走’,声音小小的,微不可闻。
那人拂开袖口的同时,不知怎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紧紧捏住,怪不是滋味的。
接下来便是一样的流程,陈皮阿四照例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吴邪的反应却表现得比上次审讯时更迟缓了。明明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他却费了好久才挤出一个回答,陈皮阿四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将话题往三方计划上引,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在?*窭吹街前还没成功的话,站在自己身后的两条狼崽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狠狠反扑;
解雨臣和刘嘉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齐羽,”陈皮阿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日本峰会吗?”
吴邪愣愣地眨着眼,似乎正在努力地消化着这个词语。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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