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晚安~”“晚安,齐羽。”
小小的空间终于完全暗了下来,吴邪钻进被窝里,就像已经等待了许久,却又默契得仿佛已经这样做过千万次,张起灵的手搂上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晚安。”
搁浅在额间温柔的触感,轻得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在住满了人的狭小屋子里,他们安安静静地相拥着,小心而贪婪地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而耶路撒冷的夜,不过才刚刚开始。
一觉醒来小雨变成了中雨,整个世界都被滴答滴答的水声湮没了。瞎子穿了件骚包的皮衣,拉链拉到领口立起来,双手缩在兜里一边蹦跶着跺脚一边叫冷,“队长,这种天我们还要出去嘛?”
“嗯。”张起灵走到窗户边,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楼下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架着伞的小贩正卖力地吆喝着,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好像是刚刚出炉的烧饼。“你去买早饭。”
瞎子爆发出生不如死的哀嚎,“队长~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睡了一夜地板的人?!”
“多要点肉馅,他爱吃。”
凸凸凸凸凸,他爱吃那就让他自己去啊!这厢内心还在咆哮,那边吴邪已经洗漱好了走出来,这里早晚温差挺大,他也学样跺了跺脚,身子还没暖起来,于是拢住手朝里呵了一口暖气,“走吧,我跟你一起。”
“不用。”张大队长摆明了要整治某人以抱前仇,一边不着痕迹地拉过吴邪冰凉的双手捂在掌心,“我还有些事要交代。”
他们此行的目的虽然是越张扬越好,但喻战生三人均是非战斗人员,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不仅难以自保,甚至还会严重分散他们的精力。赵sir当初的用意是让熟悉当地语言环境和宗教政治的人随同,以便在打入巴哈姆特慈善机构时提供精准的理论支持与决策方案,但是那些都是后话,在敌人还未现身之前,三人的存在反而更偏向于拖累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张起灵毅然决定再度打散现在的队伍,只留下他和吴邪两人暴露,其余的在外围监控以及打探风声。
他们七人前前后后地出了旅店,当初选这儿便是看中了街道狭窄、人潮拥挤,方便在遇袭时最快地制造混乱伺机脱逃。陈雪寒与喻战生三人打着摄影爱好者的幌子逛游取景,利用语言优势与当地人唠唠嗑,收集一些附近的情报;瞎子是狙击手,擅长关注全局,对潜伏的危险更是有着本能的敏锐,由他远远跟在两人身后负责警戒;而张起灵则同吴邪一起,充当移动的诱饵这一角儿。
“出发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人,”吴邪打着伞朝前走,“结果到了现在身边还是只有你。”
他有感而发,话中包含的寓意颇是深情,结果某个木头脑袋的家伙却煞风景地提醒道,“瞎子也在。”
“靠!”果然下一秒直接就被打回原形,“别跟老子提他。”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两把伞,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老城区里转悠。但是如果你仔细地看,会发现张起灵**在兜里的手其实一直警觉地放在腰间的枪上。
“哭墙那边有武装巡逻,我们身上带了武器,还是不要轻易靠近得好。”吴邪摆弄着手里的相机神情自若道,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队长,你想先看哪儿?基督教的圣墓大教堂还是□□教的圆石清真寺?”
“随意。”张起灵走了两步,闷闷地开口道,“以后不要叫队长。”
吴邪吸了吸鼻子,他好像有点受凉了。“理由?”
“不喜欢。”
他这样说时吴邪才发现,好像自从自己换了身份之后张起灵一次都没有叫过他齐羽,别看这家伙平时闷葫芦似的不吭声,其实心里比谁都更介意。
“知道了知道了,”吴邪的语气像哄着耍脾气的熊孩子,“那你说叫什…… ……”
“这位小哥,可不可以麻烦帮我们拍一下照片?”
话语被一个弱弱的女声打断,吴邪抬高雨伞,视野开阔了些,发现跟他们说话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中国姑娘。
“小哥?”她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看到张起灵一直木着一张无动于衷的脸,以为认错了国籍,连忙用英语道歉道,“抱歉抱歉,之前隐隐听到你们在用中文对话,我还以为是中国人。”
吴邪注意到她手中的揭开镜头盖的单反相机,隔得不远还站了个女孩,虽然打着伞,视线却一直专注地集中在这边——应该只是和同伴出游的女大学生罢了——吴邪不轻不重地赏了自家队长一记后拐子,压低声音调笑道,“这位小哥,你就不能对待女士稍稍绅士一点?”
“我们确实是中国人,”他指了指女孩手里的相机,微笑打着圆场道,“他不太会用这个,要不我帮你们照吧。”
女孩连连道谢,开心地奔着同伴去了。吴邪用右手拨了几下,不太方便,于是放下伞搁在一旁。雨水却没有如期落下来,头顶上方出现一把伞,是张起灵。
“谢了。”吴邪快速调了几下数值,朝女孩们所在的位置扬声道,“就这个景对吧?”
“恩恩,要把背后的小路也框进来哦。”
一旁的女伴不知从哪儿借来了仿得极为精致的盾牌,“薇薇,拿好这个。”
“哇,好漂亮!”
看起来雨势并没能阻挡她们拍照的热情,吴邪也很尽职,每次拍完后还特地调出图像看一下是否满意。张起灵替他撑着伞,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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