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也没有,服务生也没有。
司机带着顾家臣找到莫如宾说的那一间房间,房门也没锁。顾家臣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食物。
好多菜!顾家臣不由得想。
房间的中间是一张圆桌,桌上由下到上螺旋式地摆着水果、海鲜、肉类、主食和饮料。看上去有点像自助餐厅,又不像。直到看见桌子外围那一圈儿小小的锅子,里面咕嘟咕嘟煮着或红或白的汤底的时候,顾家臣才明白过来,这原来是吃火锅的地方。
莫如宾不在,桌子边儿上已经有一个人在吃着了。他拿着雕花的竹筷子,从桌子中间夹起一片牛肉放在锅里涮了一涮,然后提起来吹一吹就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不是季泽同,是蓝釉。那个拿着照片给任啸徐看的阳光少年。顾家臣没想到会是他。不过后来也明白了,莫如宾能请到季泽同就有鬼了,季泽同还不直接把他往死里揍啊?
顾家臣第一次好好地打量蓝釉。这孩子穿着白色的t恤,看上去像个高中生。
蓝釉看见了顾家臣,连忙招手叫他来坐下。
顾家臣走到他身边去,蓝釉就好热心地给他介绍:“你来啦?你要红汤还是白汤?你伤刚好还是白汤吧!这家的这种牛肉最好吃了!还有东星斑也不错,煮过之后汤特别甜……”
那一桌的食物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莹润的光泽。牛肉的红色沁人心脾,鱼肉的白色又像是玉雕成的一般。顾家臣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屋子的装修都是暗色调,因为不希望屋内陈设的华丽抢走了食物的光辉。这种环境下食物好像变得特别有吸引力一样。
顾家臣照着蓝釉的介绍吃了一点东西,真的很好吃。牛肉入口即化,鱼肉嫩滑爽口,汁鲜味甜。
顾家臣吃着吃着,才想起来问:“我怎么没有看见莫如宾呢?”
明明是他请自己来这儿吃饭的,结果主人跑得没影儿了,只剩一个蓝釉在这里大快朵颐。
蓝釉听了,“哦”了一声道:“你说他呀——我叫他出去了,他一大堆狐朋狗友在隔壁呢!反正他请你吃饭是为了表示歉意,那就请个东西好吃的地方,吃爽了,什么废话也不用说了,你说是不是?”
顾家臣听了点点头,觉得蓝釉好像说得有点道理。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这样算有礼貌呢还是没礼貌呢?说老实话他真的不想见到莫如宾,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人怎么也是害他受伤的那人,于情于理看见他自己都应该很生气,还不如在这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不过这种抱着火锅,相逢一涮泯恩仇的情况,好像有点太具侠客风范了,和莫如宾那种政治人物真的很不搭调。
听了顾家臣的想法,蓝釉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啧啧,你这个形容可不对,他算什么政治人物?老大不小了还被人拿来当枪使,最后还得他出来善后请客,请客我们还不搭理,你说他失不失败?”
顾家臣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莫如宾也不过二十六七岁,蓝釉就能说他“老大不小”,就问蓝釉多大了。
蓝釉说了一个年份,顾家臣心里默默一算,不由得一惊,心说他真的才二十岁?从他来找任啸徐的情况来看,他是得了任啸徐的吩咐去料理那几个人……道上的?这么年轻就已经出来干活了?
说着说着话,莫如宾终于出场了。他身上都是酒气,一看就在隔壁喝了不少。大概是听说顾家臣来了,他慌忙跑过来,拉着顾家臣的手要敬他酒。顾家臣皱着眉头说,不是不喝酒么?莫如宾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哦,我忘了你是伤病员……
他说着就拿了一杯果汁给顾家臣,说:“咱们喝了这杯果汁,恩的怨的,一笔勾销!我特地请了小蓝来做个见证!”
蓝釉眯着眼睛笑,端起杯子来朝他们俩致意。顾家臣赶紧和莫如宾碰了杯,把果汁干了。莫如宾见他这么爽快,很放心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又搂着蓝釉的脖子说:
“哎呀,小蓝哥,招待不周啊!你说要吃好吃的,我才挑了这儿。谁知道今天主厅有贵人到场,主人从头到尾都陪在那里……你知道这种私家菜,就只有一个主人,集厨子和服务员于一身……所以只能劳烦你们涮火锅啦!真是不好意思!”
蓝釉被一身酒气的莫如宾搂着脖子,并没有显得不耐烦,仍旧是笑眯眯地问:
“贵人?哪个贵人?能贵过这位后面那位爷?”
说着就指了指顾家臣。
顾家臣赶紧一低头,他最怕有人在外人面前提到这个。不过这件事之后,似乎所有的纨绔们都已经知道他和任啸徐的关系了。
莫如宾看着顾家臣暧昧地一笑,道:
“都是贵人,都是贵人!你们一动手指头,就能把我们莫家像捏蚂蚁那样捏死……我算认清楚了,真的。不瞒您二位说,我莫如宾以前觉得自己那真就是个人物!一遇风雨化成龙!是吧!现在才知道,不伺候好你们这几位爷啊,我莫如宾那就比一只蚯蚓还不如!别说他后面那位爷了,就是他!现在在我面前,我也得叫他一声爷!是不是?唉……世态炎凉啊……”
莫如宾感叹了一阵,突然神神秘秘地凑到蓝釉耳边去说:“您知道主厅那位,听说是程家公子亲自陪着来的!他都是陪客了,您说主客得多厉害?”
蓝釉微微有点吃惊,道:“哦?程公子亲自陪的?”
顾家臣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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