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拉着他,最后他还是只能叫人把车都退了回去。又吩咐人接着找。
后来不知道哪个保镖,从学校后面一条小河里把车给捞出来。那车浸了好几天的水,都绣了。
顾家臣看到那辆锈迹斑斑的车,心里一阵阵心疼。
他为了买这辆车,把中午吃饭的钱都存下来。每天都会趁着中午溜出去,到商店里看一眼那车,一直到他存够了钱。可是车子才买回来一天不到……最后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家臣的心突突地跳,说不出的空虚,说不出的怅然若失。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无奈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命这样荒凉过。
夕阳照在那辆自行车的残骸上,照着铁红色的锈迹,照着车轮子上挂着的包裹了一层蓝色塑料的车锁,照着才从水里捞上来的亮晶晶的黑色轮胎。水渍闪耀着光芒,一点一点如同一支支利剑一般,刺入顾家臣的眼眶里,刺入顾家臣空空的胸腔里……那闪亮的光芒仿佛来自于一颗颗璀璨的钻石,他看到的却不是八星八箭的华丽,而是闪烁满眼的刺伤……
顾家臣感觉到眼角一阵湿润,连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水迹。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一片红灿灿的夕阳之中,任啸徐坐在他的床前抚着他的脸颊。
夕阳洒在他身上,为他精致的外表镀上了一层鲜红。
任啸徐一边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问:“梦见什么了?都哭了。”
顾家臣还觉得恍然似在梦中一般,晶莹的泪珠挂在他的眼角,一汪秋水衬得他的眸子如同星子一般,灼灼其华。
顾家臣动了动喉结,小声道:“没什么,梦见我丢了自行车……”
第55章
顾家臣实在没有胃口,晚饭就喝了点汤。
枸杞当归炖鸡汤。看护端过来的时候任啸徐还笑他是在坐月子。顾家臣把头靠在任啸徐怀里,任啸徐拿着陶瓷柄的勺子碗喂他吃了大半碗,顾家臣就不想吃了。
任啸徐皱着眉头说:“只吃这些怎么行?”
说着又叫再端点粥过来。
顾家臣把头靠在他怀里,也不说话。任啸徐喂他一口,他就吃一口,吃到嘴里也不嚼一嚼,直接就吞了。这样闷闷的又吃了一碗粥,任啸徐才有点放心似的,叫看护把碗端走,自己搂着顾家臣说话。
“我哥在外面买了一处房子,给泽同住。你知不知道?”
顾家臣听了,这才有了点反映。
“我怎么知道呢?我整天呆在这里又没出去。”
任啸徐朝着对面墙上那台电视机抬了抬下巴,道:“你不会看电视吗?”
顾家臣埋着头道:“不想看,这几天铺天盖地的都是我挨打的新闻,看了心烦。”
任啸徐想了想,道:“也是,我哥会在这时候买房子金屋藏娇,大概也是看着你的新闻闹得比较大……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嫂子,她那肚子才三个月不到,胎还没稳呢。”
顾家臣在他怀里道:“担心什么……你嫂子也不是你妈妈,嫉妒心不会那么强的。”
任啸徐笑了一声,道:“她嫉不嫉妒是一回事……这件事怎么会单只是嫉妒那么简单?我妈妈会动手收拾爸爸的情人,也不单单是因为嫉妒。你还不知道?一般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个在外面没有情人?男女都是如此,大家也乐得自在。会动手收拾,多半因为情人已经威胁到了正室的地位……”
顾家臣道:“那泽同也没有威胁到你嫂子的地位呀,你哥哥不是好好的把他养在外面么?也没有养在你们任家大宅子里。”
顾家臣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对了,这么多天,泽同怎么没来看我?”
任啸徐轻轻拍着顾家臣的肩膀,道:
“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来看你?最近事儿太多,大家都忙成陀螺一样了。我哥哥也回来了,回来之后得了爸爸那2的股份,进了任氏工作。可他这几天跟我说,手下的那批老人不服他,工作不好搞,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他说他有点后悔出国了那么久,搞的现在要空降,一大批人都不服。还不如像我这样在家里,了不起请老师过来教就好了……”
任啸徐低着头絮絮说了这许多,顾家臣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听他讲了那么多心事。
他躺在任啸徐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为了考研紧张得睡不着,任啸徐就搂着他,给他讲故事,好多都是他小时候的故事。
比方说,爸爸让他和哥哥去听董事会……比方说他们其实学校他们可以爱去不去,家里会请老师过来给他们上课,有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也有疯疯癫癫的艺术家,也有国学大师,也有金发碧眼的美女……老教授讲法文,艺术家讲伦敦腔,金发女老师讲美语,国学大师讲浙江话……他的脑子里每天要换好几个思维……
“要是没有和泽同在一起,也许你哥哥不会出国呢。”顾家臣道。
“也不一定。他不出国,就是我出国……反正咱们家里一定要有一个人去哈佛念的。”
顾家臣又问:“你担心你嫂子做什么?”
任啸徐苦笑着说:“担心……她和泽同有一天会打起来。你别忘了泽同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和我嫂子相提并论。要是这两个人不和睦,我们家可有得闹了。”
“我总觉得……泽同也不见得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何况还有那纸协议……”
“懂事又如何?谁又是不懂事的?怕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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