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唯一感到庆幸的一点,是轿车后座与驾驶席之间有层隔音板,他总算是还没丢脸丢到司机和保镖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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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伯特的车子驶入格拉芙庄园的大门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透过层层乔木的剪影仍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建于高地上的别墅,格拉芙家的别墅比格纳登洛斯家的还要古老而宏伟,即便说是一座小城堡也不为过。
而想要到达别墅正门,却是不能直接开车前去的。所有车辆到了庭园入口处便不能再入内,因为今日有晚宴,所以入口处候了近十辆敞篷马车。下了车之后,便可以乘着马车穿过格拉芙家的私人园林,一路悠闲地抵达宴会的入场处。
今晚这场宴会的主人,自然就是格拉芙庄园的主人,也即是格拉芙家现任家主——奥托·格拉芙。
现下距离鸡尾酒会开始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按照惯例,收到邀请的客人虽然不能迟到,但原则上抵达的时间越晚,地位便越高。
兰伯特自然是最后一批入场的客人之一,但即便如此,依次下车准备乘坐马车的宾客也并不见少,载客的马车需得一刻不停地往返,才能堪堪将客人稳妥的送到。
这次晚宴的规模如此可见一斑。
而奥托之所以有这般脸面请来整个州过半的富豪权贵,正是凭借着他的身份。
奥托·格拉芙,63岁,德意混血,圣卢卡帮派的教父。
圣卢卡在黑森州可以称得上是如果└】..第一大黑手党帮派,连政府都不愿与之正面对抗。且其势力范围不但扩散至北威州西南部及巴符州北部,如今还因为奥托母家的背景而与意大利的几大帮派维持着一定的生意往来。
格纳登洛斯家算得上是圣卢卡帮派中最为得势的几大家族之一,兰伯特自小便随着父亲与格拉芙家走动,奥托待他十分亲近,甚至拿他当做自己的后辈教导。
而他之所以能在父亲去世后顺利登上家主之位,与此也的确脱不开干系。
因此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兰伯特的脸在格拉芙家还是相当有辨识度的。
果然兰伯特甫一下车,庭院入口处负责接待的管事便认出了他。对方恭敬地请他上马车,但他还未将礼服的衣扣系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金属摩擦碰撞的声响。
他下意识的向那处看去,便见到他的一位老相识用力一拽锁链,从一辆轿车后座上硬生生地拉扯出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来。
那美人有一头妩媚的红发,她的身材凹凸有致,五官更是令人惊艳。然而她此时的境况着实狼狈不已,她虽然穿着一身得体精致的黑色礼服裙,还戴了一套品质上乘的珍珠首饰,但她的双手和双脚却都被细链锁住了。
更何况,她是被人拽着锁链,从车里直接拖出来的。她的双脚活动范围有限,一下子没能站稳,便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牵着链条的男人顿时满怀恶意地笑了起来。
同样下了车的文森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对这种粗鲁野蛮的行为不敢苟同,但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安分地站在了兰伯特身后。
兰伯特的面上波澜不惊,似是并不为这番场景而惊讶。他也没有上前同那男人打声招呼的意思,等对方先一步上了马车,他才转身踩上了脚凳。
而文森特的视线还放在美人的身上。那个因为扑倒在地而满手伤痕的女子自然没能上车,她被一根细链扯着,踉踉跄跄地跟在马车身后,不但因为脚腕上链条的束缚而迈不开步子,还得蹬着一双细高跟的鞋子在石板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文森特忽然觉得,兰伯特对他着实算是不错了。他虽然脖子上还套着项圈,但是兰伯特至少没像牵条狗似的牵着他。
不过他现在大概要和那美人一样,走到别墅门口去了。他即便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礼服,也仍旧遮不住颈间身为性奴的象征。一旁伺候着的佣人自然一眼就看见了,所以见兰伯特已经在马车上坐好,佣人便弯下腰准备把脚凳撤走。
然而兰伯特用手杖轻轻敲了下佣人的肩膀,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上来。”他看了有些愣神的文森特一眼,见对方很快回过神来,并姿态落落大方地上了车,才淡声吩咐车夫启程。
文森特自然没有多嘴去询问兰伯特为何这样优待他,他轻声道了谢,而后便端正地坐好。
一时间周围只剩下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文森特的目光间或会落在不远处那位遭着罪的美人身上。但他脑海中想着的却不是对方姣好的面容,而是那女子的眼神。
那可不是什幺惶惑而凄苦的神情,女子的脸上有着一层隐忍的恨意,而那双眼中的波光并不十分透亮,仿佛淬了毒的刀刃一般。
“她是格洛莉亚·温斯顿。”
或许是文森特的目光有些过于明显了,兰伯特忽然压低声音开口说了这样一句,令文森特脊背一僵,立时微微垂下了头。
但兰伯特并不是要责怪他的奴隶,也无所谓对方将视线长久地放在他人身上。
“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了幺?”他沉着声音问道,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又继续解释道:
“那人叫克里斯蒂安·霍夫曼,霍夫曼家族现任族长。他前些日子刚把另一个帮派的温斯顿家搞垮,那个女人就是温斯顿家最小的女儿,现在落在了他的手里。”
文森特接收到了这样的信息,不由得绷紧了神经,一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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