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可能去他们手里申请。”
“那……那你们怎么办?真的就偷偷摸摸搞吗?”改改皱了皱眉,有些担心,“虽然我对你们弄诊所这种事情知道的不多,不过……要是被发现的话,你们两个人会不会要吃官司?”
“要被发现的话,那肯定逃不了。而且,说不定不是吃官司的事了。可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吗!桐城那么大,怎么可能天天都有人到处检查的?老百姓心里也有自己打算,我之前跟着别人一块在书寓里听你唱曲的时候,听他们说话,也是不满意的很,所以,保密这一点上倒不必担心太多。”
改改那双眼就盯着他,仇天酬又叹了口气,扯着他那双五指修长的手,把玩着道:“这都还不是最要紧的。要办诊所,药物器材肯定少不了。幸好,听说我的情况以后,我在北平、上海那边的朋友都愿意帮忙。”
“他们……资助你钱?”
“比资助我钱还好!当然了,有的家里比较富裕的是直接给我寄来支票。另外,你知道的,淞沪会战以后,江南地区战事吃紧,上海那边有很多医疗器具都闲置了,沦陷地区不一定能用的上,租界内可能也消化不了那么多。我有一个朋友正好有这方面的门道,可以以最低价格收购并送到我和廖医生的这间诊所来。”
“真的?可……医疗用品这些应该看得很严吧?毕竟是关乎人命的东西,那群老牲口能放过吗?你确定能进的来?”
说到这仇天酬也挠了挠头,露出苦涩:“这倒是。可有什么办法呢,大不了出事了,我一人担下来!松平拍给我的电报里说,会想办法,尽量三月之内悉数运到。我信他,他既然能打下包票,不论如何都会做到。”
郑松平这个人,晚上睡觉前偶尔仇天酬也会讲起,是他当初在上海念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后来在上海的法租界里念大学。家里条件不错,和仇家虽不能比,也好歹算是富足,上学期间,两个人关系很好,仇天酬去了日本留学以后,他也常常写信给他。
那个人在仇天酬描述中,是个嫉恶如仇的脾气,做事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到做到,上海男人的小家子气是一点都没有。父亲听说在军中担任小职,作为儿子,本想是子承父业,淞沪会战期间,一度想要参军入伍,却被父亲关在家中,勒令他学救人医术。
去年公历十二月,他光是在医院给士兵动的手术就不下千起,父亲战场上中弹,在另一间医院里收治,听闻同行救了自己老父一命之后,原本坚定想要参军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了。上了战场,杀敌牺牲是一种为国贡献的方式,待在后方,治病救人也是为国贡献的方式。往小了说,也许自己手下手术刀一动,救下的不单单是一个士兵,同样,也是某人的父亲、丈夫、儿子。
人以群分吗,仇二爷这样的脾性,身边朋友肯定也都差不多。
这事情是好的,改改也知道。只是不知为何,仍旧隐隐约约觉得担心。
叹了口气,改改又道:“医疗器械先不说,光是药品,如今也是稀缺物件。你想想,我给四姨配个药都越来越麻烦、越来越贵,那你们西药就更加精贵了。”
“可……再贵也得治病啊。”看着仇天酬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神情,改改只好止住口,另说:“但要我说,如若你和那位廖医生的诊所能够开起来,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改改,你不要担心我,这些我会想方设法去一样样的达成的。”仇天酬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况且我答应过你了,不会在你这里做你小白脸。说句老实话,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桐城现在的那所西医院,普通人根本看不起,不要说用药动手术了,就是光光挂号看个病,都得费好多钱!
“这倒是。平头老百姓,那里头进都不敢进去。不都是找个中药大夫看看算了。”
“我和廖医生其实就想给普通老百姓看病。给那些,不想去日资医院里的人看病。再者,桐城里有些大夫实在是沽名钓誉。只会几张方术,有头疼脑热时勉强医治一下,真有大病,束手无策。这怎么可以?治病救人才是我当初东渡日本学医的本心,这本心到了如今也未曾变过。只不过是终于能够一点点实现罢了!”
“好好好,我知道。天酬你呀,你能一直这么想就好啦,本心未变,初心不移,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我支持你。对了,那诊所的位置呢,你想好没?”
“想好了想好了。”仇天酬拉着他的手到外头走廊上指着西面的方向告诉他,“就廖医生住的三尺红巷子,在他家办。他家后头也有条河呢,我想说不定以后去上班还可以考虑弄条小艇。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廖医生赋闲在家以后,一直在为周围的街坊邻里看病医治吗?开药实在是件麻烦事,他之前在医院的朋友偶尔会帮帮忙,可次数多了以后,也不大方便了。所以我想,要是能够找到合作的药品商就最好!”
改改似懂非懂的听着,顶多就是晓得仇天酬有事情做了,可是实现自己目标了,那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你们这些读书人学医人的东西,我是弄不大懂得,不过只要是能够治病救人,那就是好事,积德行善吗的事情都是好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置办器材,买药什么的,是应该都要花钱?你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也可以贴你的!”
“我要你贴我钱做什么。”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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