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她突然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鬼怪。
走到一半他突然顿住脚步,侧头问红缎:“娘子,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人?”
“啊?”红缎奇怪地看了看四周的大雾,“没有啊!”
“是么?”顾明楼敷衍了一句,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似乎有人在窥视,一双冷冷的眼睛,深不见底——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
因怕被红缎笑话他胆小,他连忙扯开了话题。可是无论走到那里,那双冰冷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如芒刺背。
(二)
出了丛林,一个巨大的湖泊出现在两人面前,湖上烟雾缭绕,影影绰绰有不少座小岛,隐约可见点点灯火。
红缎引着他上了船,一边划船一边告诉他说自己十八岁,至今还没有离开过这里。她是独生女,并无兄弟姐妹,所以父母极是宠爱,什么都听她的,所以一定会答应两人的婚事。船行驶间顾明楼发现路过的不少小岛上都有房子,房里传出星星点点的灯光,显然都有人居住。
又行了一阵前方出现了一座比较大的岛屿,岛中央坐落着两栋由走廊连成一体的建筑,左边的呈现莹白色,右边的则泛着蓝紫色光芒,隐隐有透明之感,月光射在上头,折射成五彩的光,绮丽迷离。
顾明楼大为惊讶,脱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红缎告诉他说这里叫月昭宫,是这月昭湖的中心所在。说话间她泊好了船,拉着他的手上了岸。穿过绿茵茵的草地,到了中间那紫蓝色建筑的大门口,红缎笑着道:“这里是我和爹娘的住处!”
到了房子跟前,顾明楼才发现这房子之所以呈现紫蓝色,是因为墙壁上镶着水晶石,而附近的那栋白色建筑则是包了层白玉石。
用白玉水晶装饰屋子,便是皇宫也没这么阔气,顾明楼虽是出生富贵之家,还是惊叹不已。
进了守卫森严的大门,穿过桃花林,两人来到一座房子前。左边的偏厅亮着灯,门口站着两个丫鬟,看见红缎那两个丫鬟一起躬身行礼,口呼“少宫主”。顾明楼诧异地看了红缎一眼,这里叫月昭宫,她又是少宫主,那么一定是这里的少主人罢。
进了华丽的偏厅,看见一对中年男女坐在椅子边喝着茶,一个青年站在那中年男人身边与他说话。见红缎拉着个俊美高挑的陌生青年进来,几人均是惊了一惊,面上露出些疑惑之色。
红缎立即松开顾明楼的手,扑到那中年美妇怀里撒起娇来。中年男子看了看顾明楼,问他来历,语气虽然还算温和,神情举止却甚是尊贵威严,顾明楼忙躬身一一回答了。那中年美妇见他举止儒雅,谈吐不俗,眼中渐渐露出了赞许之色。
当红缎向父母提及自己要嫁给顾明楼时,相对已经一身冷汗的顾明楼而言,她的父母似乎要镇定许多。倒是站在一旁的青年面色突然阴沉下来,恨恨望着顾明楼,令他有些心惊胆寒。
红缎的父亲稍思索了一下,向顾明楼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想要娶她只能入赘。你愿意舍下父母兄弟,入赘我们曲家么?”
顾明楼闻言吃了一惊。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差不多明白这家人根本不是什么鬼怪,而是隐居在这里的普通人。先前他之所以爽快答应红缎要娶她,只是醉意上来时一种应景的调情,哪里是真的想要与她白头偕老?他才二十岁,还没有玩乐够呢!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还是入赘,就算他并非家中独子,也不至于要到别人家去讨饭吃罢。
打定了主意后顾明楼正要拒绝,这时红缎拉了拉他衣袖,望着他的眼睛悄声道:“你不喜欢我么?”说话间眼睛已经湿润了,仿佛随时便要哭出来一般。
顾明楼对漂亮女子一向都是温柔有加,望着那双含泪的眼,拒绝的话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他在心头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想着这里离隐州城也不过十几里山路,即便娶了亲,也可以常常偷偷溜出去玩乐,估计单纯的红缎根本不会怀疑。而且这两年母亲频频催促他成家,既然早迟总是要娶亲的,那么为何不索性娶红缎呢?至少她是自己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纯真可爱的少女。
至于入赘这一点,有两个兄长的他倒不用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其实只要自己能活得快意就行了,何必管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这么一想,心头再度光亮起来,他笑着向红缎的父母躬身道:“承蒙青睐,晚辈荣幸之至。晚辈定会好好照顾红缎,令她一生安乐。”
红缎一听立即欢喜地又跳又笑,又立即催促丫鬟去准备嫁衣,倒似是马上就想嫁的意思。她的母亲哭笑不得地劝了半天,最后她勉强同意把婚期推迟到次日晚上。
顾明楼见这么仓促,连忙道:“晚辈还要回去禀告一下家母,不知可否再推后几日……”
“不用了。”曲父静静道,“既然答应留下,你就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了。令堂那里,我会派人送信去,总之让她知道你安然活在世上便好了。”
顾明楼闻言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昏了过去——什么叫永远不能离开这里?是指自己一辈子都只能住在这湖上么?这样会疯的!
不行!绝对不行!顾明楼吸了口气,“曲伯父……”
“司韩,你带顾公子回房。”曲父沉着地打断了他,这番话却是对着一直站在他身边那个青年说的。想了想他又知会了那青年一句,“若是明晚成亲前他不见了,惟你是问!”
司韩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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