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点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是男人都懂的表情,奉承道:“临月轩是我们府里一大景点,小姐真会挑地方,想必心里也是有爷的。”
“哦。”方池草草地应了一声,跟着管家向临月轩走去。
他边走边想,相府这么大,何微定是有人带着去花园了吧,他难道是心情不好,想散散心?……也没道理,他气得厉害,不像是能四处走走就气消的。
眼前房屋渐渐变得稀疏,植被多了起来,方池知道,这就是相府的花园了,可真大,等等……
方池心里一惊,问道:“等等,我问你,临月轩就在花园这边么?”
“是啊。”那管家似乎搞不清楚他在惊讶些什么。
“你走快点!……”方池有些着急地催促起管家来。
管家虽然不解,但是加快了脚步,心想姑爷是猴急?
方池着急,只因他知道了何微的目的,何微知道他来相府必见邵茵儿一面,他人聪明,自然知道男女约会会在什么地方,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会在自己之前找到邵茵儿。
他找邵茵儿干什么?
“那种人,哪有清白操守可言,上官兄万万不可中她的计。”
何微说过的话回响在方池耳边,何微能做的事也很简单,就是严厉斥责程宇,这两人一见面,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方池知道程宇这个人的脾气,如果何微把他当女人还骂她不守妇道的话,程宇八成得炸。
他再次催促管家加快脚步,他心里焦急,也顾不得掩饰了,一切都浮现在脸上,管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临水长亭,有两个人影对峙着,方池知道是何微和程宇,抛下管家,箭步走了上去。
“呆子!你做什么!”方池在后面急急地说道。
何微闻声转过头来,表情十分震怒,但立刻又转过了头去,继续跟程宇说着不知什么。
方池终于赶上,扳着他的肩膀,逼他转过了头,大声问道:“他招你惹你了?你找他做什么?”
“哼,”何微拂开方池的手,语气强硬地说道:“我就说能偷溜出相府和人私会的女人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她竟然孤身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和你见面,这样不知检点、不顾别人眼光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听的我只是说不出口,她这样,何异于淫……”
还未等他说完,方池就堵住了他的口,有些痛心地说:“何兄,难听的话你向来不说,现在为何要逼自己这样分寸尽失?这不像是你啊!……”
何微闻言,怔怔地推开他,默默地退到亭角,说:“所以现在你是护着她吗?”
方池哑口无言,往何微的方向走了一步,然后何微退了一步,他再走,何微再退。
长亭没有护栏,何微离水塘很近,方池不敢逼他,说:“你别再后退了,当心别跌进水里,我真是闹不懂,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也不懂。”何微表情冷淡地说。
何微这人就是这样,表现得愈冷淡,内心愈是有气。
“你还跟我说过我成亲的日子不会晚于你,你忘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吃惊,还以为,不论是谁,你都会祝福我的,现在,是要怎样?”方池垂头丧气地说。
“要我告诉你实话吗?”何微牵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下。
“什么意思?难道原先跟我说的话不是真的?”方池愕然。
何微又轻笑了下,身体越来越倾斜、无力,像是很快就要跌进水里,方池看着,却无法再出口说“小心”。
何微稳住了身体,像是一秒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一样,绕过方池的位置,疾步离开了长亭,身影渐渐消失在园子里,直到方池再也看不清。
方池目送何微离开,再转过头来看程宇,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才发现他的表情用“如丧考妣”四个字形容还是轻的,简直生无可恋,方池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没精神的他,成为邵茵儿也没让他这样消沉。
他消沉的证据就是,竟然静静地听方池和人说话,没插一句。
“你又怎么了?”方池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地说。
“又?”程宇听到方池的话,终于从消沉的世界走了出来,苦着脸说:“你朋友有病吧?”
方池叹了口气,在程宇再次张嘴之前忽然骂了回去:“去你大爷的,你才有病。”
“好吧,”程宇举手投降:“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
方池并没兴趣知道。
程宇像是终于找到倾诉对象一样,倒起苦水来:“他刚才跟我说女则女诫,还有一大堆之乎者也,什么东西我全不知道,但是我聪明,竟叫我听懂了,他拐了弯骂我是个贱女人、荡|妇,让我跟丞相悔婚。我扮女人扮这么久,也算有了经验,好不容易言行举止都规矩一点,还想找个人夸我呢,他特么的就骂我,偏偏骂我不带脏字,我连用现代那套脏话骂回去都插不上嘴,结果就听了这么一路,直到你来,你知道吗?我都被骂傻了,骂僵了,这辈子我没这么窝囊、这么孬过。”
“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下回不整死……”程宇说着说着忽然停下了,似是想到方池是他的朋友。
方池冷笑两声:“你就领骂吧,你心情不好,你爷爷我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话还就撂在这里,你敢整他,我敢整你,当心着点。”
程宇阴沉着一张脸,瞪着方池。
“怎么,还要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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