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还是有的,但是我惦记着他这么多年,不给弄到手不白等着了。不就追个人么,又不是没追过,肯定能拿下!”
赵辉瞧着靳狄那模样就知道他心虚,忍不住刺他:“说得是不错!可是哥哥哎,你以为人家跟您那小领班、小健身教练一样没见过世面呢?招招手给点甜头就往床上跳。想当年,安湛揍你就跟玩儿似的!现在人家是警察了,打架肯定比高中那时候厉害多了,那都是正经学过擒拿的,到时候便宜占不着再给你打一顿关起来!”
靳狄朝着赵辉坐着的驾驶座踹了一脚:“闭上你丫那嘴!不好好开车,瞎逼逼什么你!再叨逼叨我给你丫踹出去!”
尽管安湛是直的,但是靳狄心里还是隐约滋生出一股希望,开枝散叶几乎即刻就把心脏团团围住。就安湛那条件,大马路上看见这么一位,他还得打听打听好不好上手呢,更何况是他喜欢了这么些年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也得下手试试。要说安湛现在结婚了,靳狄再没有德行,也绝不去搅合拆人家家庭,但是现在安湛是一个人。既然是一个人,那就是老天爷给的机会。靳狄打定主意:这么多年,安湛算是唯一一个他喜欢到真心想得到的人,他不能就这么放过去。
他想了一路,觉得尘埃落定,低头瞧瞧手臂上的早就模糊了的、浅浅的小牙印儿,心中嗞地刺了一下。冬日的阳光晒得他浑身软绵绵,忍不住又哼起歌来。
说起来,靳狄跟安湛从小学起就认识。湛老师那会儿是靳狄的班主任,靳狄野孩子一个,从小就是后进生淘气包,靳狄他爸是个军官,整天绷着脸不苟言笑,怎么管兵就怎么带孩子。班主任回回请家长,他爸教育的方法就是体罚,各种收拾孩子的方法都不带重复的,光揍就分为用皮带,用棍子,用炉钩子,用扫地扫帚,除此之外还有罚站、罚跪、罚大太阳底下跑步,外带青蛙跳、俯卧撑,引体向上。靳狄小小年纪体格就比同龄孩子要强出去好几倍,那都是给罚出来的。苦就苦在靳狄还没妈,靳狄的妈在靳狄刚会走路的时候就跟一个南方的小商人私奔了,一去那么多年,光顾着自己逃出火坑,对还在坑里的儿子不闻不问。当老婆不爱过了能逃跑,当儿子的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靳狄挨揍跟吃饭似的那么平常,当然要归功于湛老师的请家长。
靳狄屁股板子挨得多了,小脑袋瓜里面也就充满了复仇思想,当然那个岁数他还没胆子去报复老师,于是就盯上了湛老师的独生子,二年级的安湛小同学。
有一天放学后,他带着另外两个同样深受班主任打小报告危害的小屁孩,堵住了比他们小两岁的安湛。全世界的大孩欺负小孩都是一个套路,先是包抄过去围在中间,然后伸手往人身上一推,最后龇牙咧嘴警告:“你个小逼崽子小心点,你妈让我爸打我我就打你,敢告诉你妈我就打死你!”时不时还晃悠着拳头震慑一下。少先队员安湛小同学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端正地系着红领巾戴着小黄帽,一副高高在上的好学生样子,压根没把这几个拖着鼻涕的高年级坏分子当回事:“你自己学习不好要怪谁?还要以大欺小,现在你是小坏蛋,以后你就是大坏蛋!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枪毙!”
又是大坏蛋又是枪毙的,把四年级的小霸王靳狄气得嗷地就冲过去,几个小蹦高儿抱头就打起来了。靳狄仗着人多,把安湛摁到地上和另外几个一起揍他,,安湛也毫不示弱,扬起小包子似的拳头就认准了靳狄一个人打,那时候还没变声儿呢,说话带着股奶气:“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你都不算男人!打架还带着别人。”
安湛那时候才八岁,靳狄被个比自己小的孩子这么数落,脸上受不了了,一扬手对狗腿子们说:“你们一边站着,我跟他单打。”
其余小孩闪开后,俩小崽子抱成一团连抓带挠,抡圆了小拳头往对方身上砸,小脑袋对着顶,跟两头活泼的小牛犊没两样。都卯足了吃奶的力气,打的脸红脖子粗。靳狄的两个小弟,一边看热闹一边拍着屁股在旁边嗷嗷叫着加油起哄。安湛那时候个子小,顶不过靳狄,眼看要被靳狄撂倒压在身下面,急红了眼,逮个空儿“啊呜”的一口咬靳狄胳膊上了。那一口小虎牙可是结结实实,雪白雪白的,一颗蛀牙都没有,这么凶残地一口咬上去,靳狄疼得脸都变色了,抻着脖子“嗷嗷嗷”地叫唤,觉得自己胳膊上的肉要被咬下来一块。
靳狄的惨叫声大了点,把附近正下班回家的老师给招来了。几个狗腿子一见情况不好,撒丫子就跑,剩下靳狄边对安湛拳打脚踢边从安湛的嘴里使劲往外拉自己的胳膊,等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拉开,小靳狄胳膊上的一圈牙印青紫得都渗血了。一边的小安湛也一身的狼狈,灰头土脸的不说,红领巾也撕了,小黄帽也成小黑帽了,身上还擦破了两块皮。
老师问两个小崽子为什么打架,靳狄抱着胳膊灰溜溜地不敢言语。本来就是他半路堵着人家安湛的,这要是传到学校去,怕是回家又要挨打。结果出乎意料,安湛看看靳狄吓得缩着脖子的样子,眨巴眨巴眼睛说:“老师,我们俩闹着玩呢!”
靳狄捂着胳膊,也龇牙咧嘴的就坡下驴:“闹、闹着玩呢。”
老师认定了好孩子安湛是被坏孩子靳狄吓唬得连实话都不敢说了,可是安湛就跟被下了蛊似的,甭管湛老师还是同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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