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需要上三斤粉底两斤口红?”
来喊她的小女生讪讪地笑,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后台一阵忙乱,舞台上的主持人还在热场,第一个上场的班级在幕布之后紧张等待。
寂蓝坐着的地方也不占地儿,来来往往的人居然有不少都没发现有他这么个大活人。
他正低着头看漫画,忽然听到嘈杂喧闹的忙碌声里多了点什么。
或许并不是听到,而是一种警觉,似乎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维系的绳索濒临崩溃。
寂蓝抬起头往周围看去,忙碌的人影往来匆忙,拥挤得很,五颜六色的衣服看得他眼睛累,各种道具和装饰品分门别类放着,纵使整理过了,一眼看过去也还是乱糟糟。
“宁蓝!”惊喜的少女声音传来,穿着粉色公主裙的白秋儿提着裙摆快步跑来,上了妆的脸看着竟有一点清美绝色的意味,“宁蓝!”
寂蓝皱着眉,不太想搭理她,忽然飞快把怀里的热水袋一丢,抬手挥向几乎要扑到他身上的白秋儿。
宽大的衣袖犹如卷起的乌云,铺天盖地,掀起厚重的风,那风并不凛冽,如寂蓝本人一般温柔可靠,同样的也如他骨子里的性格一般强横,完全不容拒绝。
白秋儿顿时被他衣袖掀起的的风给拨到一旁,连周围的人也都被推得连连后退,下一秒,忽然一阵沉闷的轰隆声,靠着墙的木架轰然倒塌!
“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起,恰好淹没在观众席雷鸣般的掌声里。沉重的木架在后台众人惊恐的目光里倾斜,木架上放着的东西唰啦啦掉了一地,最后却维持在一个危险的倾斜度上,不再往下倒。
后台突然一片寂静。
寂蓝站在木架下的一片狼藉里,双手撑着摇摇欲坠的木架,呼出一口气,“我说……你们能稍微来个人帮我把架子扶好吗?”
众人这才猛然惊醒,赶紧上前帮着把木架扶起来。
那木架用的是实木,如果倒下来砸到人脑浆都要给砸出来,好几个壮实的后勤人员一起扶都觉得吃力。
好不容易把木架扶好,寂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鼻子里便钻进一股浓郁的茉莉香气,不算刺鼻难闻,但是他还是想打喷嚏。
“宁蓝你没事吧?”白秋儿扑过来,杏眼里泪水氤氲,满脸惶恐,“你、你的手流血了!”
寂蓝低头瞧了瞧,他的手掌上横贯着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伤口周围扎着不少小木刺,看着不像是被木头压的,更像是被钝器硬生生割开。
他微微皱起眉。
“好了!安静点!”抱着一个小箱子的陆六六匆匆赶来,素来温婉娴静的小脸板了起来,“现在把你们身边放在高出的危险品都拿下来放在安全地方,免得又有什么东西掉下来。放好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现在舞台上的节目快完了,下一组准备好了吗就在这儿杵着?宁蓝你坐好,白秋儿我给你三秒钟停下你的眼泪,化妆品现在不是很够用,哭花了妆我会让你从表演舞蹈改为表演喜剧。”
白秋儿打了个嗝,抿着唇努力憋住眼泪。
陆六六坐到寂蓝旁边,打开小箱子,取出药品给他处理伤口,“伤口不是很深,没伤到筋骨,不过这段时间也不好碰水和用力,还能上台表演么?”
寂蓝并不觉得很严重,无所谓地点点头,“吹个笛子而已,可以的。”
“那就好。”陆六六点点头,利落地给他的双手清理血迹和木刺,喷药,缠上绷带。
白秋儿在一旁弱弱抗议:“宁蓝手都受伤了,怎么还让他上台表演啊?”
陆六六瞧了她一眼,一剪刀把绷带剪断,咔嚓一声,衬着她温婉的笑脸,让白秋儿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并不是很严重的伤,而且如果真的不行,宁蓝他不会逞强的。现在,你马上回去你们班负责人身边,不要添乱。”
白秋儿瑟缩一下,恋恋不舍又担忧地看了看寂蓝,转身回到她们班人身边了。
陆六六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摇摇头。其实她也不是很讨厌白秋儿,白秋儿人品还好,就是很多时候拎不清,脑子里有坑似的。
打发掉白秋儿,寂蓝也松了一口气,戳戳陆六六的胳膊,“我这边没事了,你先去忙吧,陆妄和陆婴呢?”
“放心,他们俩都不在后台,陆婴在舞台前边看着,以防出现意外状况,陆妄还在教室里换衣服,后台更衣室不够用。”
寂蓝点点头,“先别告诉他们。”
“我不会说的,反正这么明显他们早晚也会自己发现。”陆六六用手指点了点他手背上的绷带,收拾好医箱,站起身来,“我先去忙,你在这做好准备,离你们班节目表演还有三个。”
“好。”
后台又恢复了一片忙碌嘈杂,寂蓝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双手沉思,又把手伸到宽大的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双黑色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以他的身体强度,那个木架即使再重也不可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他敢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得到了陆猫身上系统的帮助的南宫锐。
寂蓝想了想,脱下一只手套,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手掌拍了张照片,发给宁晗,附言:姑姑我在学校被人暗算了,手很痛,那个人叫南宫锐。
发送成功不过几秒,宁晗回复了:乖,姑姑给你报仇。
寂蓝翘着嘴角微笑,收好手机戴上手套,安安静静等着上台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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